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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之前出现的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就算是背对着我仍然能感觉到他一身的冷气,我抱着双手打了个寒颤。男人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长长的银发拖到地上,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一定很麻烦吧,我暗自想到,谁知男人四周的冷气瞬间增幅,我有点错愕的看了看坐在一旁双手环胸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摸样的夜杀。
难道他能听到我心里想的?可是能听到我的心的人不是只有夜魅么?我掀开被子想下床,谁知手一抬起来马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感,我咬住下唇看了看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臂,有红色的液体慢慢渗出。这是怎么回事?就算之间的痛感再怎么强烈可是不都是夜杀的记忆么不是幻觉么?为什么我的手臂上会有伤口?我捧着头暗自哀号。
“别乱动,伤口是记忆太过强烈引起的实体化,已经包扎好了不会有什么事。”夜杀的声音飘忽不定,“果然要通过这种方法来让你知道事情是有些勉强了些···唔。”夜杀还没说完,一双雪白的手已经卡在了她的咽喉处。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吧。”男人的声音轻柔但是手劲却丝毫没有放松。夜杀也不挣扎只是看着我。
“那个···家和万事兴···”
说完我就想抽自己,这是什么话。“呃,你先把手放下来。”我有点语无伦次的挥动完好的左手
男人周围的波动慢慢的减弱,卡在夜杀脖子上的手也慢慢的松下来,我刚想长长的出一口气但是瞬间被单手拎住领子提起来被迫看着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怒气模式全开的某个男人。
“你!你想干嘛!?”我皮笑肉不笑的往后蹭,但是马上又被拎回来,眼前的男人似乎把所有的怒气发到我身上了,呃。
“我想干嘛!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在干嘛!跟你说了不要轻易的跟着这个女人的脑子走,不要想她给你的画面!你又在干嘛!嗯!?自寻死路?要不是我感觉到你不对及时的赶过来你现在就会被困在记忆里活活的闷死!哦不会,闷死是最好的。”他的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精彩的画面,冰凉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夜杀记忆中的感觉每一刀都会出现在你的身上,想必你也有感觉了吧,这里。”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我被包扎好的伤口,“被自己的刀划过的感觉怎么样?还是你觉得这样死的比较来的有感觉?”
眼前的男人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你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你很重。”皱着眉头将他推开。我摸了摸因为大的动作搞的又出血了的伤口,“我愿意,你能怎么样?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事,痛也好受伤也好甚至死也好都不关你的事。”冷冷的看了在一旁乐的看好戏的夜杀一眼,我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忍住全身的痛感想站起来但是被夜杀压住坐在床边。
被我推到一旁的男人的身体有些僵硬。我瞪了他一眼,看他僵着站在一边心里不由的有淡淡的内疚,怎么说他也是为我好只不过说的太毒舌了而已,我清了清嗓子,“你···”
“你还想说什么?是不是嫌我太碍事?没关系你死了我正好一了百了的轻松,别以为我是舍不得你去死。”男人语气淡淡的,只是赌气的味道太浓了,我抽了抽鼻子看着他。男人僵硬的转过身想走出去。
“夜魅?”
“嗯?”男人习惯性的应了一声,随即就更加僵硬好比机器人,仿佛能听到转过头来时骨头喀擦喀擦的声音。
我满脸黑线。
你说你对我隐瞒身份我可以接受但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其实是个男人?好吧你没说你是女人,那你干嘛把声音弄的男女莫辨?存心耍我是吧。
“我没有···”
忽视他猛然抬起头隐含着一丝哀怨的眼神,我继续黑线的冲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不用再说了,你是男是女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既然你说了我死了你正好一了百了的轻松我也不感奢望你继续面对着像我这么一个必须带着面具来面对的人。”我转过头去不想看他的眼睛,心中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被欺骗啊被隐瞒的很生气的感觉,只是莫名的觉得悲伤。
“你自己也说过,你和夜杀是不该介入到这件事情里来的,跟着我这么久你大约也累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三人淡淡的呼吸声,心脏猛烈的跳动让胸腔有些发疼。我抬手捂住胸口看了看神情严肃的夜杀示意她不必担心。我看不到夜魅的眼神。
“你说的是真的?”沉默许久,夜魅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任何动作。我转过头去看他,他的眼睛在额前的碎发的遮蔽下一闪一闪,晶莹的绿眸里有流光闪动,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我皱皱眉,放下一直捂在胸口的手。
“如果你是因为我对你隐瞒我的性别的事情我可以道歉···”
“不是这样的!”我突然不知为何声音大了起来,猛然发现夜杀惊异的看着自己随即又尴尬的小了下去,“你不懂的···”
你不懂的,不是因为你隐瞒了对我的性别或者是什么,而是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告诉我是吧,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我和夜杀一起完成这件事情而已,包括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你有预谋的吧,洛林的出现,利兹·兰洛斯被迫将我交给亚利,甚至还有萨利夫人的死。这些原本就是可以避免的不是么?难道当年的事情就真的那么重要到了你必须不惜一切的找出真相?真相找出来又有怎么样,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会在重来,死了的人也不会因为这样而重新活过来,更何况那不是我的真相,那只是属于仙杜拉的真相,而我从一开始就只是完完全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