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还加了两句自我发挥。显然,这两句话很有用,官兵脸上也浮出了深夜加班的怨气。又看了眼我俩,便说:“行了,一并等着吧。”
我提心:“等……着?”
官兵不耐烦道:“自然要给你们写了令条,才好离去。”
我默然,心道这倒是他们行事有章法了。城中不光这一队人马在巡逻,我们就这么走了,撞上其他巡夜兵怕是说不清。因这个,其他人都在前头安安生生地等。倒也有那不耐的,人已经朝旁侧其他馆子去了,我和谢玉衡却不能效仿他们。
只好耐下性子等,好在官兵们备令条的速度很快。他们手中本有模板,将人的名姓住址填上去就行。不久便轮到我们,我一面踩脚一面盯着那个拿笔的,看他朝我俩问名字中的字是怎么写,恨不能直接将笔抢来。
好在直到条子到手,都没人从后面追来。我连忙扶着谢玉衡往远处走,只等再拉开些距离,就背着谢玉衡躲起来。最好是个医馆,能让我再给他处理一遍伤势。
“回落脚处”的选项并未出现,我也没那么傻。
等拐过街角,烟柳巷的灯火彻底消失在身后,我扭头安慰谢玉衡:“没事儿了,今晚咱们……”
谢玉衡没有回应我。
他缓缓直起身子,看向前方。
我心头一凛,同样转头去看前方,却见一道身影立在黑暗中。见我俩发现了他,这才缓缓现身。
那张面孔我再熟悉不过,正是两个月前与我在景阳城里打过交道的天枢!
他竟守在此处,只等我与谢玉衡投入落网!
我心头一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抽出腰间长剑。同时往前一步,将谢玉衡挡在身后。
没说多余的话,我知道谢玉衡不会走。此刻要么我战胜天枢,与心上人共同离去,要么我们一起留在此处。
天枢同样不曾废话,我俩顷刻间缠斗在一起。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响落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有夜惊百姓偷偷开窗。
我本能地留意到这些,却完全没心思去理会。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天枢的兵器上,防备他,打杀他,要他再也不能成为挡在我与谢玉衡身前的阻碍!
我渐处上风,天枢的神色则越来越糟。
这怪他运气不好。如果仍在景阳城里,我多半不是他的对手。可经历了与终南剑派同行、与众多江湖客同路,我对武功有了更进一步领悟。不多时,我将他压在剑下。
天枢艰难地用手摸索挂在颈间的哨子。我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他手腕折断,又将哨子丢走。
天枢凶狠地瞪我,张口便要开骂。我顺手又卸了他的下巴,再将他双腿一并折断。
做这些的时候,我脑子清醒得可怕。这不是在有意害人,只是我不伤他,他必杀我。我已经接受死亡,但我不接受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