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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哲休屠脸上挂笑,朝赫哲昊走去,假意关切道:“大皇子怎么出去一趟,脸色都变了。虞国与西州相比,还是我西州好。”递了盏甜蜜饯过去,他道:“但是虞国的蜜饯果子好吃,大皇子来点?”
赫哲昊瞪他一眼,怒气冲冲离开。
手一转,赫哲休屠道:“古兰珊朵,你要吃么?”
古兰珊朵不屑,随在赫哲昊身后,回了后院屋中。
唇角一勾,赫哲休屠满眼不屑,回到水缸边,
他将那盏蜜饯放到一旁,端起装满鱼饵的食盒,捻了一小撮鱼饵慢慢散入水缸中。
潜在水中的小鱼争先恐后浮出水面,一眨眼功夫鱼饵很快就被吞食完,水面上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破了。
赫哲休屠眸色狠戾,“那舞姬早已被本将军派人杀害,尸首都凉了,你还能让她起死回生不成?这局,我又赢了。”
不会揣测对方心思的夺位者,注定以失败告终。
而他,以后将会成为西州最出色的王。
赫哲休屠板着指头数日子,就等着既定好的那日对赫哲昊下手。
让赫哲昊狂几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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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赵婳一踏进宫门便看见宫中小花园有几名太监拿着铁锹挖土。
四四方方的小土坑已初见雏形。
“陛下这是?”赵婳扯了扯霍澹袖子问道。
“阿婳喜欢银杏,朕让人去寻了颗小银杏树,这样阿婳每年秋天足不出宫就看见满树的黄叶银杏。”霍澹手垂下,顺势去抓她身侧的指节,把人带到那搁地上的银杏树旁。
赵婳错愕,当初霍澹问她想要什么,她不过是随口一说,他便记在了心上,还心思让人挑了颗银杏树。
“高全盛做事还算用心,这颗树长个一两年,定然会枝繁叶茂,高耸入云,届时每到秋天,一眼望去整个凤栖宫黄澄澄一片,煞是好看。”
霍澹仿佛看到许多许多年以后,那时候他跟阿婳有了孩子。
没有朝政的烦恼,也没有勾心斗角的权利之争,日子过得平淡。
他和阿婳在亭子里坐着,抬眼湛蓝的天上映着黄澄澄的银杏叶,他们的孩子在银杏树下打闹嬉戏,偶尔拾来一片好看的银杏叶向两人炫耀。
见他嘴角扬起,眼眸中似乎有光溢出,赵婳道:“陛下笑什么?”
“没什么,有些高兴。”霍澹紧了紧她手,“进屋罢。”
霍澹牵着她坐在一旁,赵婳有几分心虚,道:“其实臣妾不是特别特别喜欢银杏,只是当时见到银杏叶子,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过当时想要银杏叶子是真的,不存在欺君。”
霍澹指腹轻轻弹了弹她额头,“小骗子。”
赵婳揉揉额头,“但是现在,臣妾喜欢银杏。”
霍澹:“那朕每年把最好看的银杏叶送给你。”
赵婳:“臣妾眼光挑剔,臣妾说好看才算好看。”
霍澹把玩她手,“依你。”
霍澹在凤栖宫小坐片刻,又回了思政殿,等到晚膳时间又回了凤栖宫。
吃罢晚膳,霍澹和赵婳在凤栖宫走了一圈消食,之后霍澹拿了本书卷去了她寝屋,大有赖在此处不走的意味。
想起下午他在车厢中的话,赵婳估摸着他是不走了,但还是不死心,于是尝试赶人,道:“陛下今日的折子批完没?不如回思政殿?”
端端直直坐在榻上的霍澹手执书卷,听见这话,一直埋头盯书的他终是抬头。
指骨捏住书脊,霍澹一本正经,回道:“朕下午去过思政殿,折子批完了。”
“哦。”赵婳知道他意思,左右今晚就不走了呗。
赵婳去了梳妆台卸首饰,丹红在她身后伺候着,将头上的钗环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