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隗死后,他的儿子刘绥、孙子刘波仍留在后赵仕官,到石虎死后,刘波才归附东晋。
枋头之战后,桓温诿过于豫州刺史袁真,引寿春之乱,袁真病死后,其子袁瑾被拥立继任豫州刺史,向前秦求援,桓温自广陵出兵讨伐,苻坚派王鉴、张蚝救援,被桓伊与桓石虔、谢玄联合击败。
桓温攻克寿春后,桓伊由淮南太守迁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刘波接任淮南太守驻寿春。
桓石虔由南顿太守迁为竟陵太守,接替与袁真同乡兼表亲的邓遐。
谢玄则是从桓温幕府转任荆州,在桓豁麾下任司马、南郡相,在谢安独掌辅政大权后又被征召入朝,出镇广陵组建北府兵。
而接替谢玄,出任南郡相的又是刘波,从这两次的任命,不难看出刘波在东晋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
庾翼死前,表荐朱焘为南蛮校尉,率兵千人戍巴陵,来保障接任其荆州刺史之位的次子庾爱之的退路。
朱焘赴任时,妻儿一同随行,其妻韩氏随丈夫长期屯驻巴陵,积累了不少军事方面的经验,朱序从小也是耳濡目染。
巴陵北临长江,西连洞庭湖,南依芙蓉江、汨水,是西晋灭吴后,分下隽西部所置。
上游,江北是州陵,得名于西周时的小诸侯国,春秋时州国为楚国吞并。
西晋灭吴,杜预平定荆州,将南郡的江南部分改为南平郡,分孱陵置江安,又分江安置南安,南安以西就是南平郡治所作唐。
下游,分别是蒲圻、下隽、沙羡(音同移)、武昌,东吴时,孙权将武昌分为左右两部,以吕岱为右部督,辖武昌至蒲圻。
赤壁之战就生在蒲圻西部,蒲圻得名于蒲圻湖,意为生长蒲草的岸边,东吴时属沙羡。
下隽在巴陵东北,始置于西汉,因隽水得名。
夏口位于江北,是汉水汇入长江处,因汉水自沔阳以下古称夏水而得名。
沙羡在江南,治所位于夏口城以南的涂口,因涂水得名。
东吴孙权依黄鹄山筑城,隔江面对夏水入江之口,以此得名夏口城。
沙羡往东是鄂渚,其中大小湖泊相连,鄂渚再往东就是孙权所立陪都武昌。
西晋灭吴后,重设因沙羡侯孙壹降魏后废弃的沙羡,从涂口移治到夏口城。
苻丕攻襄阳同年,荆州水、旱、时疫交替,桓冲入镇荆州后又征兵、劳役,人口流散,沙羡再度废县,与东吴时旧治涂口以南的沙阳合并,沙阳县治所位于沙阳洲,地处蒲圻湖以北。
桓冲在江南的上明集结了七万大军,却不敢去救襄阳,而在江北的江陵,刘波只有八千兵,反接到命令被迫北上救援。
自江陵北上襄阳,要经当阳、长宁、乐乡,还要北渡蛮水,再经宜城,继续北上走岘山东侧,一路跋山涉水不说,出凤林关就是直面前秦在襄阳城外的数万大军。
蛮水也称鄢水、夷水,鄢是古称,位于宜城西南,与宜城东南的鄀,分别曾是春秋时楚国的陪都和都城。后来,因为夷水的夷,与桓温父亲桓彝的名字同音,遂取蛮、夷同义,改称蛮水。
秦军因为岘山的晋军桓戎部,分遣侦骑在山外,昼夜轮番监视整个下岘,刘波这八千人失掉出其不意,哪里还是去当救兵?完全是去送死。
东晋有水军优势,刘波到了乐乡完全可以上船由汉水溯流北上,乐乡不远就是竞陵郡治所石城,找水军帮忙运兵,完全不是问题。
实际上,光这八千人马,以及相应规模的补给,如何输送并掩藏行迹,对于当时的水上运力就是个大难题。
由于江北淯水流域的樊、邓、新野、宛城等地,当时都已被前秦占据,于是竞陵郡北部相邻的义阳郡就成了新的前线,桓石虔却从竞陵改任南平,带走了不少精锐,石城、乐乡两地自顾不暇。
更糟糕的是,朱序丢掉襄阳外城的时候,泊在水寨的百余船只也被前秦俘获,如果只是走舸一类的小船,那完全不值一提,可这些都是大舰,最差的也是艨艟这等用来突击的中坚舰型。
反观秦军,在襄阳俘获的大船,配合石越从宛城带来的船只,全力用于运载,一次就能摆渡七、八千人,再辅以汉淯水道交汇处的大渚水寨,这才使秦军控制了襄阳以东的水面。
而襄阳城西侧,因为南岸江渚众多,其间汊道复杂,大船进去转向不便,秦军换乘小船,水上散兵式的作战能力又不如晋军。
这还有襄阳以西地形狭窄、淤湿,既不适合大军驻扎,也不方便北岸供应补给的缘故,可一旦决定不计损失的合围襄阳动强攻,秦军也不是没有肃清上游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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