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弯腰,坐进车里后,理了理衣襟,抬眼瞥向那栋摩天大楼顶层的某个方向,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晚上回家,你会看到礼物的。”
江修临眼睛亮了亮,想笑又因为脸上的淤青而疼的抽气。
电话挂断后,万炀初眨着大眼睛问道:“哥,你刚刚太帅了!”
江修临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起来。
回过神来后,他才反应过来,屋里怎么这么多人?
他抬头朝亲爹看去,江华安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他的眼里噙着满意的笑容。
江修临像个二愣子一样嘿嘿直笑。
苏柯一脸庆幸道:“还好,你身上都只是表皮伤,休息休息就好了。”
文弈则是挤眉弄眼地说:“猫子,我今天找的啦啦队是不是特别有气势?”
回想起那令人头皮发麻脚趾抠地的口号,江修临表情就一阵无语:“是啊,人挺好的,跳舞整齐,声音也响亮。”
文弈洋洋得意:“那可不,口号都是我写的。”
苏柯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本来他说用自己下属提交上来的那份,结果这货非说看不上那些个秘书写的文绉绉的策划案,一定要自己写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绝世口号来。
结果也就那破烂水平。
江修临问道:“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
郑康时道:“你就昏过去十来分钟而已,现在外面没什么人了,贺岫也躺进了休息室里。万幸的是,你俩都没什么大问题。”
江修临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到郑康时面露犹豫地说:“……不过,刚刚,万峰发布了对贺岫的解约通知。”
这个消息显然给江修临惊的不轻,“什么?”
贺岫这事不是没人会插手吗?
为什么……
说着,他就要下床。
几人慌忙拦住他:“你干嘛啊?才刚打完比赛就乱动,赶着投胎啊?”
江修临固执地要穿鞋下床,顶着半肿起来的脸闷声说:“我还有事要做。”
温以冰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于是出声道:“让他去吧。”
江修临感激地看了一眼温以冰,随即戴上万炀初递来的口罩,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贺岫的休息室内空无一人。
医生做完检查后就出去了,想要采访的记者在比赛结束后全被请出了公馆。
贺岫用被子蒙着头,面如死灰,心情糟糕透了。
他不想见任何人。
然而,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贺岫看也不看便下意识吼道:“出去!”
嘴角刚结好痂的伤口又撕裂了,滴滴血珠渗出来,贺岫尝到了铁锈味。
那人并没有听他的话停住脚步,反而带上了门,缓缓朝着床边走近。
那脚步声一深一浅,贺岫正是烦躁的时候,于是一把掀开被子,准备破口大骂。
谁知,见到人的时候,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