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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引筝听完海公公的话,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令牌上,沉默了片刻。然而,他最终却笑了笑,将那令牌轻轻地推还给了海公公,说道:“若是我是这件事中最重要的一环,那我心甘情愿如此。当然,这件事儿也不完全是为了金陵,更多的还是为了沈籍。若是金陵国江山易主,恐怕沈籍也不能独善其身,我不想看他出事。”
海公公听到谢引筝的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谢引筝一眼,然后收起了令牌,跪在了他的面前,说道:“既然王妃心意已决,那奴才便先叩谢过王妃。若事成,王妃定是金陵国的功臣。”
谢引筝见状,赶紧弯腰扶起海公公,温和地说道:“海公公不必如此,救金陵国于水火之中,也是在救东兰国。”
海公公点点头,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海公公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他只能先离开,至于后续如何,就要看事情怎么发展了。
海公公离开后,谢引筝重新坐回牢房中的椅子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这件事,沈籍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一定不会让他冒这个险。然而,事已至此,他只能独自面对。
他苦笑了一下,也许沈籍不知道会更好,这样就没有人会出来阻止他的计划了。
牢房中的时光仿佛特别漫长,谢引筝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夜色渐深,牢房中的光线也越发昏暗。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氛围。他抬头望去,只见狱卒们开始换班,新的狱卒提着灯笼走了进来,为这昏暗的牢房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谢引筝的目光在牢房门口徘徊,他在等待一个人。他知道,沈云茸一定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来见他。毕竟,这件事需要悄无声息地进行,才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牢房门口再次传来了响动。沈云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孤身一人前来,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华丽的宫装,似乎对这牢房的脏乱毫不在意。狱卒们恭敬地为她打开了牢门,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等到狱卒们都离开后,沈云茸缓步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谢引筝说道:“平阳王妃,真是许久未见了。”
说是许久,其实也不过是才过了十几日罢了。
谢引筝起身,问道:“长公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沈云茸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戏谑与嘲讽,她斜睨着谢引筝,语气轻飘飘地说道:“本公主可是听说了,你胆大包天,竟敢私自将布防图交给东兰国的刺客。如今你身陷囹圄,作为长姐,我怎能不来看看你这位‘英勇’的弟媳呢?”
谢引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她冷冷地瞥了沈云茸一眼,说道:“长公主殿下若是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不必在这里拐弯抹角。”
沈云茸挑了挑眉,似乎对谢引筝的态度并不在意,她继续说道:“好,既然王妃如此直接,那本公主也就不绕弯子了。如今朝野上下,都希望皇上能够尽快处决你。这件事,王妃应该很清楚吧?”
谢引筝淡淡地回应道:“我当然知道。”
沈云茸继续说道:“但是啊,我那个弟弟,他有个毛病,就是心肠太软。你又是他的亲兄嫂,本公主倒是觉得他可能不舍得处死你。但是如果你不死,朝廷的怒火又难以平息,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
闻言,谢引筝微微勾起嘴角,说道:“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要看皇上最终怎么处置。如果他想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他不想杀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非要求死。”
沈云茸丝毫不关心谢引筝的回答,她继续道:“沈懿之所以不想让你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沈籍。你可能还不清楚,自从你入狱之后,沈籍便去找过沈懿。虽然本公主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沈籍所说,必定是与你有关的紧要之事。”
谢引筝听后,只是淡淡地反问:“那又如何?”
沈云茸轻哼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那又如何?你到现在还看不清现状吗?若是你不死,沈籍和沈懿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沈籍甚至有可能为了你与所有人为敌。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谢引筝闻言,沉默了片刻。他并非在思考沈籍的处境,而是在想,沈云茸终于要对他下手了。沈云茸误以为自己的话让谢引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与权衡之中,便趁机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毒药。
她手中的瓷瓶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她缓缓说道:“你也不想让沈籍为了你而陷入如此困境吧?”
谢引筝静静地打量着那个瓷瓶,半晌,他问道:“那公主想怎样?”
沈云茸毫不掩饰地说道:“只有你死了,这一切纷扰才会彻底结束。”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仿佛谢引筝的生命在她眼中只是一场可以轻易结束的闹剧。
见谢引筝神色平静,不为所动,沈云茸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本公主倒是忘了,你与沈籍不过是奉旨成婚,哪里会有什么深厚的情谊?你又怎能心甘情愿地为他去死呢?”
谢引筝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接过沈云茸递过来的那瓶毒药,淡淡地笑道:“公主,您太低估我对沈籍的感情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仰头将毒药一饮而尽。整个过程迅速而果断,仿佛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沈云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被嘲讽和得意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