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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外面有人敲门,“谁?”江月问道。
“我是卫大人身边的,给江衙役送药来。”
听见是卫铭,江月就头疼,她毫不客气地拒绝:“不用,我已经好了。”
那小厮没再答话,只看了看一旁的卫铭。卫铭默默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回上面去。
正当江月纠结如何绑伤口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江月眉头一皱,难得恶声恶气道:“卫大人,我已经睡下了!”
外面的人默了默,道:“是我。”
男人沉稳如水的声音传来,江月耳根子忽然莫名一烫,她声音小了许多,道:“纪大人,卑职已经睡下了。”
“开门。”外面那人只是如此命令。
江月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羞得面红耳赤,她坚持道:“大人,卑职真的睡下了。”
谁料话音刚落,门砰地一声,被用力推开!
“大、大、大人……”江月傻傻愣住,待反应过来,她转身护住自己的胳膊。
船舱内昏暗,随着江月的动作,彦璋便看到一条雪白的胳膊。他微微一愣,道:“刚刚外面撞到其他的船,听说你伤了,我过来来看看。”
“不用,不用。”江月摆手连连推辞。
那人却根本不理她,只坐到她身边,拽过她的手臂,仔细垂眸观察伤势。
江月吓了一跳,急急起身,捂着胳膊,侧身对着他,大喝道:“大人!”语气又羞又恼,面色红得能一并滴下血来。
彦璋怔了怔,他放下药瓶,拱了拱手,起身而走。
江月羞愤的只想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熙大小姐、唐七炫还有bb的地雷,让你们破费啦!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自作多情
翌日,船停在淮安府。
江月正好奇不知发生何事时,贺远过来寻她,道:“江兄弟,你胳膊受伤,咱们去城里,找个大夫仔细包扎一下。”
江月这会儿腹痛又胳膊痛,她实在懒得走动,于是摇头:“算了,我不下船。”
“纪大人特地吩咐靠岸,就是想让你去瞧瞧伤……”贺远解释道。
陡然听见纪大人的名号,江月怔了一瞬,耳根子就蹭的发了烫。一想到昨夜昏暗灯下,那人垂眸盯着自己胳膊的安静模样,她心里没来由地发慌。胳膊上的伤处,昨夜胡乱缠了一下,现在还有些疼,江月道:“那就去瞧瞧吧,别辜负纪大人一番好意。”
他们俩走上甲板,江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可这儿只有忙碌的船家,并无其他人在。她也不知自己想看什么,只是微微一怔,又随贺远一道下船。
码头上,贺远去打听附近的医馆,江月立在一旁等着。
行到这南北交界之地,她就察觉到深深的寒意了。这里的冷不似京城。京城虽冷,却也只是冷在脸面上,这儿的冷,湿湿绵绵的,一点点浸润衣衫,再钻进骨子里。江月不过只站了一会儿,寒风一吹,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不得不将灰色棉袍裹得再紧一些。
“江衙役,我送你去医馆呀。”旁边悠悠冒出卫铭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
江月磨了磨牙,转而向一旁马车里的人拱手:“不敢劳烦卫大人,卑职走过去就好。”
卫铭大清早起来,命小厮雇了车,干巴巴在这儿候着,当然不是听江月拒绝的。他又死皮赖脸道:“你这胳膊全是因……我而伤,还是送你一程吧。”想到昨夜,江月为了他,奋不顾身挨了那一刀,他心里便像是吃了糖一样的甜。
江月若是知道卫铭的心思,定会送他“自作多情”四字。现在不知道这心思,想到昨夜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回,江月忍下心底的厌恶,难得没有冷下脸,只是恭敬拒绝。
那边厢贺远正好回来:“江兄弟,前面两条街有个医馆,咱们去那儿吧。”
江月点头,可她刚走上一步,小腹便惴惴难受,根本迈不开腿。不过少顷,她的额心就沁出密密的汗来。因为失血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现在连红殷殷的唇都蒙上了一层白色。江月下意识地捂了捂小腹,又极快放下,硬生生忍下这一阵腹痛。
见江月身形一滞,卫铭一开始只当她胳膊上的伤口突然作痛,可见她去捂肚子,他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是……吃坏了闹肚子?
贺远亦连忙问她怎么了。江月缓过劲来,无力摆手道:“贺大哥,我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二位,稍等。”
一旁的卫铭又说话了。
江月眉心微蹙,并不想理会这人。她提步就要往前去,偏偏卫铭跳下马车,拦住她跟前,道:“你有伤在身,我让人请个大夫来,这样最好不过!”他说完这话,又状似无意地埋怨了彦璋几句,“凤英他就是心思粗,考虑不周,居然还让你这病人四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