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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苒心里哽了一下,笑着点头,“嗯!好的。”
陈苒走远以前,他听到何弋儒对隋素说,“他自己戏里戏外分不清楚,真以为自己是麦卓如,你也不清楚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至于隋素回答了什么,陈苒听不清楚了。
看得出来滕本聪再次见到陈苒,完全是说不出来的庆幸和高兴。他一边走一边说,这两天剧组上下都紧张兮兮的,生怕陈苒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们都以为你去医院了呢,可是到处打听,都没有人知道你究竟在哪家医院。是导演不肯说?”滕本聪脚步匆匆忙忙的,“总之你能够回来真是太好啦!唉,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居然说你得了肺炎,还病危!真是太过分了!”
陈苒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的脸,他淡淡一笑,说,“我没胃口吃饭。你知道哪里有鲷鱼烧吗?”
“鲷鱼烧?”滕本聪惊讶地眨了两下眼,拍掌道,“嗯!旅馆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错的鲷鱼烧店,我们去买吧!”
陈苒听了不免惊讶,他在那儿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
他跟在滕本聪身后来到鲷鱼烧店,没一会儿就拿到了装在纸袋里面的热乎乎的糕点。
滕本聪掏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钱,虽然老板脸上还是挂着耐心的微笑,陈苒却从口袋里拿出钱,“我来付吧。”
“啊,真是……”滕本聪愧疚地笑。
把钱交出去以前,陈苒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他一怔,又把那钱放回口袋,换了一边手,将另一个口袋里的钱拿出来给老板。
老板娘看得莫名其妙,可还是和蔼地笑笑,接过了钱。
陈苒把那几张钱揣回口袋里,握得紧紧的。
这么一来,就连鲷鱼烧也没有胃口吃了,陈苒沉默着走回旅馆,任滕本聪如何活跃气氛,他都没有回答。后来剧务也觉察到陈苒心情不好,也悄然沉默下来。
经过旅馆走廊转角的电话,陈苒停下了脚步。
“要打电话吗?”滕本聪手里捧着刚刚买的热乎乎的鲷鱼烧。
陈苒把手从棉衣口袋里拿出来,看着干干净净的手背,胸腔里好像烧热了一样。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摇了摇头,正转身要走,却看到旁边挂着的便签本上写有东西。
他拿起来看,是一串电话号码,看着有些熟悉。陈苒努力回忆了片刻,想起是江煜的电话——记多了台词,记忆力很好。
他的手曾经被江煜捧起来,用认真又仔细的笔锋,轻轻写下这串号码整整两次,陈苒还能记起笔一笔一划划过他的皮肤时,那微痒的触觉。
陈苒让滕本聪先回去,等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拿起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陈苒茫茫然站在走廊尽头,左右看了看,还以为自己又回到在居酒屋见到江煜的那天晚上。
这错觉让他错过了江煜的第一声问好,直到他再说第二次,他才笑了一声,喊道,“江老师。”
那头沉默了片刻,终于说,“你回到札幌了?”
“嗯,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短短两句话,陈苒的额头就像被凉到了一样,隐隐作痛,“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