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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待传谕的内侍一离开,便赶紧说:“老夫人、娘,你们不要去!”
“老大人和你爹走时让我们留在玉真观,我们自然再不会入京了,”杨夫人笑着点点枇杷,“我们还没那么傻!”
老夫人亦看着枇杷笑,“这孩子还不是担心我们!”
京城里一派派的势力丛生,他们又有田令攸这个仇人,而皇上最听的就是他的话了。万一田令攸在宫宴上做什么手脚老夫人和娘吃了亏怎么办?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为上。
待离了老夫人后,王淳却低声向枇杷道:“我一直想皇上为什么这样急于下太子呢?他年纪并不大,将来还能有很多儿子。而太子现在又太小了,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按说怎么也要再等几年才对。”
他们两个现在有什么事情总要在一起商量,因怕老夫人担心所以从不在她面前说起,甚至连杨夫人王夫人也一并瞒了。
枇杷最初没想到这么多,但听了王淳话也觉得有些不合常理,便猜测,“也许皇上是为了稳定朝局才及早立下太子呢。”
“可你觉得皇上会在意朝局是不是稳定吗?”
皇上还真不是,他每日都在嬉戏玩闹中度过度过,根本懒于朝政,所有折子公文都委托给田令攸,就是现在田令攸因在突厥人进犯营州时曾犯下如此大错,皇上也不过在朝臣的压力下将政务改托朝中几位大臣管而已,总之他是什么不操心的。
现在皇上能想到为了稳定朝局才早立太子?枇杷越是细想越觉得王淳的担心很有些道理了,“那是为了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此番立太子有些不同寻常,说不准背后会有什么阴谋。”
两人议了半晌,却也没有头绪,毕竟宫中之事离他们还是太远了,又太陌生了。就是王大人在京城时,他也不能跻身于庙堂之高,参与宫中的决策。
但当皇上驾崩,新皇即位的消息传到玉真观时,枇杷和王淳同时想起了当日之语,不由得面面相觑,难道会是?真是不敢相信!
“是田令攸?”
“除了他还能有谁?本朝也不是没有过内侍专权弑君的先例。”
皇上之死实在太过凑巧,天子才过了弱冠之年,虽耽于玩乐,但从未听过身子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就会突然病死了?
而这个时候,又正巧在田令攸失势,永平公主联合一大批朝臣不断地将他先前的权势分出来的时候。
更令人心生疑窦的是,皇上在不久前刚好立了小太子,田令攸成为小太子跟前的大内侍。
即使皇上驾崩与田令攸无关,那田令攸现在也已经挟小皇帝成为宫中第一人,先前毕竟还有永平公主等人因与皇上的亲密关系而制约他,现在才一岁的新皇则完全被田令攸这个大内侍控制在宫内了。
更糟糕的是,到京城中打听消息的兵士们听到的一起关于父亲的谣言,京城很多人都传说突厥左贤王曾与玉将军相识,并且猩猩相惜,知道玉将军新任德州都督北上,便给玉都督送了一封招降信,许以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