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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公主嫣然一笑:“表妹早这么识时务,便不必费表姐这番口舌了。”
苏婉宁心口寒凛凛得没了暖意,只能如傀儡般将玉华公主的毒计听进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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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至半途。
宗氏躲开了缠人的贵妇人们,将苏婉宁唤去了僻静无人的耳房,细细地问她在夫家的状况。
苏婉宁内里装着沉重的心事,人便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宗氏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眶不由地一红。
“早知晓当初就不与镇国公府结亲了,凭他们权势多大呢,能不能帮扶你弟弟另说,若是累坏了我的女儿,我找他们拼命去。”宗氏哽咽着说道。
苏婉宁抬眼瞥见娘亲暗红的眸色,以及她乌黑的鬓发间极突兀的一点雪霜,心里只觉得万般酸楚。
女子嫁为人妇后便不能时常在爹娘跟前尽孝,难得相聚一回,苏婉宁不想让宗氏担心。
“娘不要胡思乱想,世子爷……世子爷人是急躁了一些,但他本性不坏。婆母也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女儿在镇国公府里一切都好,娘不用担心。”苏婉宁爽朗一笑,杏眸要多弯盈就有多弯盈。
宗氏哪里不知晓她是在报喜不报忧?母女俩都不愿让彼此担心,便也点了点头,不再多提这点腌臜事。
“娘,咱们府里有多少既得闲又得用的奴仆?”苏婉宁冷不丁开口问道。
她的问话打断了宗氏心里的伤怮,只见她沉下心思忖了一番,便道:“这两年咱们府里捉襟见肘,爹娘院里都削减了人手,只有你弟弟身旁有几个闲人。”
当初苏婉宁嫁去镇国公府时,苏其正与宗氏几乎舍了半副身家来给她添置嫁妆,舐犊之情着实令人感慨。
苏婉宁心里酸涩,便将昨日备好的银票递给了宗氏,只说:“母亲尽可使这些银子,若是不够,便写了信向女儿讨要。”
宗氏哪里肯收,忙将银票递还给了苏婉宁:“你在镇国公府里这样艰难,那些下人们都是没了银钱便支使不动的人精,没了银钱可是寸步难行,怎么能给了我们?”
耳房僻静,宗氏脱口而出的话语险些飘到廊道之上。
“女儿这里还有呢,母亲放心,镇国公府家大业大,难道还能短了她们二奶奶的银钱?”苏婉宁狡黠一笑,这便依偎在宗氏怀里,如幼时那般撒起了娇。
宗氏也红着眼环住了女儿,一颗心如同被放在油锅里烧煮了一般煎熬。
母女两人方才说完体己话,外间的玲珑便道:“老太太让王妃去前院待客,听说是有宾客争执起来了,需得由当家妇人来斡旋一二才是。”
宗氏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前院走去。
苏婉宁与自家娘亲分别之后,便敛起了面容上的笑意,沉着声与月牙说:“去寻世子爷,就说徐世子有难,请他多带些人手来后院帮忙。”
月牙知晓兹事体大,连一刻都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