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孤岩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所吵醒,提前结束了被无数潜伏在四周的恶怨战鬼和游荡在空中的鬼火骷髅追击的噩梦。站在窗边,孤岩看到大雪之中,无数抹暗红色正舞动在一片白色之上。
盖灭壁炉,打开大门,孤岩在寒风中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便走进屋内穿上了一层更厚实的衣服,再次打开大门,这次他眯着眼睛,总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来啊,哈哈哈!”
对面的兽人用木棍敲打着胸口紧实的肌肉,发出了战吼嘲讽,孤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提升护甲值。
平时性格敦实的钝斧此刻正手握一根粗木棍,一脸警惕的注视着眼前同为红兽人且身上带着同样风格战纹的对手。此刻,战况焦灼,四周的火盆早就燃起了能够点燃兽人们情绪的热情火焰。伴随着战狂氏族萨满癫狂的舞步和四周列游僧有节奏的演奏。战鼓声中,兽人脚下的圆圈闪耀着血色光芒,一场战狂试炼正在展开。
孤岩曾数次在历史课上学到过眼前的场景,哪怕是最严酷的冬寒和最可怕的夏炙也无法阻挡兽人们汗水和热情的播撒:在一片有限场地的限制之中,兽人们拿出平时最强大的战斗力和技巧,空手或用钝器拼尽全力来击倒眼前的敌人,或者想尽办法获得将对面击出场地范围胜利来获得周围观众的尊重和敬佩,这是荣耀决斗。假如多出几个燃烧着鲜红色火焰的火盆、抹上鲜红色的涂鸦、带上丰厚的奖励和战狂氏族兽人们的认可,那便是兽人们万众瞩目的“战狂试炼”,令无数外族兽人魂牵梦绕的一种活动。
孤岩想着参加眼前的战狂试炼,便尝试着向兽人堆之中挤过去。然而外围的几个黑兽人并没有谦让的意思,他们利用强大的身体素质将削尖脑袋往里钻的孤岩撞了出来,鄙夷的看了看满身伤痕的他,继续喝酒和助威。
孤岩意欲发作,但想了想自身的实力,也就是刚刚经历过半纪不到的打磨,便放弃了参加的想法,转而走向叶地罗小屋学习学习,就算去看看其他兽人们打算参加的魔法考试也比挨打好。哪怕是抻到了腿筋、扭伤了手腕,孤岩也从没停下参加历史课的步伐。
“这就放弃了吗,莽头小子,或者说,毛头小子?”
孤岩突然停下了脚步,听着这个有些粗犷和狂野的声音,看向了背后健壮的战狂兽人刀客。
“我记得,你是,你……”
左眼眼角上的浅浅刀疤、饱含战争蹂躏的紧实肌肉、背后锋利的大刀和一身立体感十足且干练的红色战甲的视觉冲击力极其强劲。
孤岩赶紧立正,行了个兽国礼。
孔格放下抱着的双臂,注意到了孤岩身上许多的小伤口和手上的绷带,也算是稍稍有了一些改观。
孤岩见对方的眼神,便将受伤的右手向背后微微藏了藏。
“没什么好隐藏的,不如,你去那边试试?”
孤岩感到很激动,如今兽国已经名存实亡,评定一个战士是否合格的“考试”越来越少。经历了上次的失败,加上近几日来身体所受的摧残,孤岩胆怯的意思还是战胜了“出人头地”的想法。
();() “啊,想必你就是孤岩,你好啊,”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孤岩看向了旁边的方向,墨绿色的长发和浅红色的皮肤,姣好的面孔和苗条但不失肌肉的身条,一颦一笑的气质和细嫩的肌肤都令孤岩一点也感不到正面情感。
“还没感谢你上次的鼎力相助,我叫奥莱音,战狂氏族医疗师。”
对方行完兽国礼,孤岩顿时阴沉下来,她的长相和自己每天带在身上的挂饰中的女子长相一模一样。
孤岩故意将腰带歪了一下,女子和同行的几名兽人看到他腰间的兽头锤,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在滔滔不绝的和同行的一个女兽人讨论着上次战斗中孤岩的表现。
“幸会幸会,我是战狂氏族的铸甲师霖磐。”
“啧啧,孤岩,我赌他撑不过三个回合。”
“哇哈哈哈!”
“莽头小子?我看是缩头小子!”
孤岩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一段时间后自己的听力变得这么好了,难道是好久不戴耳机的原因。此刻,他咬紧牙关,越来越愤怒,当听孔格和兽人们讨论着能直接让孤岩参加战狂试炼的时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双手的痛苦,孤岩慢慢走在孔格的身后。
“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想看你出丑吧?”
孤岩听着海艺的说法,没有回答。
“好啦,”海艺慢慢以灵魂的形式飘了出来,拍着孤岩的肩膀,“别再想那些不现实的事了。要想拯救世界,你必须先扎实自己的基础。”
海艺慢慢托住孤岩的双手,观察起来。
“伤痕就是你通向成功的第一层阶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