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境止走出洞外,他要找到路,带关裘出去,给他找大夫,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治会没命的。
如果说有河流的话,只要一直走,应该能走出去。
天还没有亮,周境止沿着河步行,他的脚后跟受伤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痛。
周围的树林越来越稀疏,终于在日中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的炊烟。
既是有了炊烟,便是有村庄了。
周境止喜出望外,立刻掉头回去找关裘,他杵着树干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每走一步都会让伤口更加开裂,血染湿了他的靴子,原本的黑靴子已经成了褐色。
去的时候只花了半日,回来的时候却因为体力不支生生耗到了傍晚。
周境止几乎是拖着另一只脚回来的,等他回到山洞时,却发现关裘不见了。
周境止丢开木棍,瘸着腿在山洞里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关裘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会走远。
他冲出山洞,在附近的山林里摸索,被树枝划破了脸颊也全不在乎。
太阳落山了,整个山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附近传来野兽的叫声。
周境止不得已回到了山洞,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他靠着之前关裘待的石壁滑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
无助、彷徨、恐惧、失落、担忧。。。。。。
所有的情绪一拥而上,几乎将他撕裂。
如果没有他,关裘就不会下落不明,如果没有他,鹿拾闻就不会命不久矣,如果没有他,会不会,一切都更好。。。。。。
周境止虚弱地爬起来,不行,他要去找关裘,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如果是大型动物出来觅食,应该会先咬死猎物,但附近并没有血迹,应该能够排除这一点。
那么不是关裘自己醒了,就是有人带走了他。
周境止想到这里,忽然又有了一丝希望,正要寻找之前丢下的木棍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周境止捡起对着月光注视,竟是一块腰牌,但这明显不是关裘也不是他的。等他看清上面的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御南阁。
传闻御南阁经常会抓平民百姓去试巫术,关裘不会是被他们抓走了吧?可是,他们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境止紧紧握着那块腰牌,如果他们敢伤害关裘,他就带兵平了这块地。
。。。。。。
痛,除了痛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关裘睁开眼睛看着房顶雕刻的图案,一时间分不清何时何地。
“你醒啦。”
床边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那少年面容清秀,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关裘撑着身子半坐起来道:“他在哪里?”
那少年勾着唇道:“谁?你的小情人儿吗?我赶到的时候可只有你一个人。”
关裘捂着胸口下地,刚走了没两步就撑着桌子,手臂上青筋暴露,忍受着身上无边的痛楚。
那少年轻笑了一声道:“动什么气啊,阁主大人,说是小情人儿你不高兴了?从那种高度的地方摔下来,如果不是全心护住那个人,以你的本事不至于伤成这样,据我所知,御南阁的阁主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说是你的心上人,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