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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端惊惧地四处看了看,这里是他的寝宫,燕巽关切地坐在他床前,云无渡则倚靠着窗棂,白玦站在他旁边。
宫殿外传来了一声声敲钟摇铃声,还有阵阵袅袅青烟从窗户飘进来。
仉璋扶着仉端坐起来:“皇兄,你昨天怎么了?一个小太监跑来说你晕了过去。”
“啊……”仉端扶着脑袋,脑子突然抽疼起来,他和仉璋说了他昏迷之前的场景。
仉璋犹豫着道:“那个女人穿了一身白,跟鬼似的。”
“不怕,皇兄。端娘娘找了道士,另外父皇也派了人来,在外面替你祈福呢。”
原来外边敲锣打鼓的是做法的修士。
云无渡倚在窗边看着,外头两波修士,衣服不一样,看不出来分属哪个门派,架势衣着有模有样,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颇有几分可信度。
现在正针锋相对地作法比试着。
满宫人心惶惶,尤其是仉端昏迷着被抱回来的时候,好几个宫人脚软跪了下去,现在已经被拖走了。
仉端张了张嘴:“我自己就是道人!”
仉璋含笑说:“你不怕么?”
仉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云无渡平静转过身:“事在人为,这世上本没有鬼,作恶的人多了,就有人心叵测……”
“我懂。”仉端抢答,“封建迷信。”
应天欢稷山必修理论里,就有这一条教诲:这世上根本没有妖魔鬼怪!
仉端握拳,掀开被子,义薄云天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今晚必须再去看看!”
这回他学精了,不再一个人去,而是拉上了云无渡等人,五个人浩浩荡荡到了冷宫外,一进去,刺骨的寒气沿着脚踝爬上脊柱。
冷宫里,似乎比外面要冷许多。
燕巽提着灯笼,朝四周照了照,夜里风大,白布在风里猎猎作响,裹在一块儿,里边的红线铜钱叮当作响。
倒没有看到那个疯女人。
云无渡率先走进白布里,掂了掂红线:“招魂用的。民间的阵法,书上有记载,但一点用也没有。人死灯灭,不可能被招魂的。”
虽然他本人,就是一个例外。
一阵风吹来,满座白布摇晃,铃声叮当,就像在反驳云无渡的话一样。
风里夹杂着细微的虫鸣猫叫,还有女人呜咽的哭声。
仉端指了指白天见到白衣女的井口:“那边,我白天在那里遇到她的。”
众人跟着他移步,果不其然,那个女人依旧坐在红墙绿藤下,一身雪白的衣裳,抱着猫在哭哭啼啼。
仉端跑到云无渡身后,指了指她:“就是她!你们能看到她吗?”
“废话。”云无渡走上前,那个女人微微抬起头,问:“你是哪位丞相?”
云无渡指了指她怀里的狸猫:“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