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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笙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思绪已经飘远,只觉得自己这是发了一笔横财,这麽多钱币完全足够她买下一座三进的大宅子了。
这麽一想,脸上的笑意根本止不住,心情好了,也不在意半夜三更自己房裏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看他也顺眼多了。
“谢谢啊。”她把钱币揣怀裏,又问:“你的伤好全了吗?”
男人见她唇角的笑怎麽都压不住,只觉得这小狐貍也太容易满足了,就区区一万块钱币,也能开心成这副样子。
“再养养就好了。”
提到他的枪伤,顾清笙想起自己凭空消失的红豆手链,小脸染上几分严肃,开口问道:“是不是你将我的红豆手链带走了?”
她那日上船之前还摸过的,肯定不是在国外丢的。
“什麽红豆手链?”男人蹙眉,并不承认。
顾清笙怀疑地看着他,不太相信。
但他满脸坦蕩,甚至毫不畏惧地对上她探究的双眼,大有一副“我没干就是没干,信不信由你”的无所谓态度。
“真不是你?”
男人摇摇头,问:“这红豆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
“嗯,很重要。”顾清笙脱口而出,左手下意识地抚摸上空无一物的右手手腕。
她想起来,十三岁那年,那天晚好像下了很大的雨,莫宜君就是在那夜小産的,当时所有人都说她就是兇手,是她故意将她推下楼梯的。
她百口莫辩,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
母亲前头身死,兄长后脚就被软禁,顾公馆的所有佣人都对她指指点点,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她。
她万念俱灰的从顾公馆跑了出去,漫无目的地跑啊跑啊,雨势太大,雨水在四处彙聚成一道道水流,街上的商贩早早就收摊回家,只有几辆来往的汽车激起一大片棕色的水花。
她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下,湿透了的衣裤以非常不适的姿态紧紧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她跑累了,刚停下来,前方就径直驶来一辆汽车。她脚上像灌了铅,愣愣地站在那裏,一点都不想跑了。
她想,就这样结束吧,跟着母亲一起去好了。
她心灰意冷地闭上了眼,不管司机如何拍打喇叭,她都没有想过要避开。
却在最后一刻,有人狠狠地拉住了她,不仅替她撑起了伞,还将这串红豆手链赠予她,让她活下去。
从那以后,顾清笙每每坚持不下,只要看见红豆手链,那人的话犹如就在耳边,不断给她鼓励。
若是没有他,她早已是车下亡魂,又何来今日的顾清笙?
男人感受到顾清笙情绪的变化,心中的疑惑已经得到确定。
“那你同我说说它长什麽模样?我帮你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