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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恒欢面色如常:“上车再说。”
他拉开后排车门,护着顾清笙的脑袋,让她先坐进去,自己随后再上车。
江副官自觉地充当司机的角色,直到车子开出一大段路,易恒欢才漫不经心地问:“警察厅出事了?”
若非如此,江副官是不会亲自到舞乐门来寻他的。
顾清笙眸光渐深,等着江副官的回答。
江副官看了车内后视镜一眼,出声道:“许校长死了。”
易恒欢目光一沉,唇角微微下压。
又死了一个。
“仍是什麽都没说?”
“据监狱值守的兄弟说,许校长死前一个锺曾主动要求见你,但那会儿你和少奶奶去了地下烟馆。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想来他那会儿已经察觉到对方要动手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顾清笙闻言,眉头微拧,继而问道:“监狱戒备森严,他是怎麽死的?”
“中毒,和邱先生的毒药是同一种。”
“那就是说,监狱裏有易鹤亭的人?”
易恒欢淡淡出声:“揪出来的时候别动他,继续盯着。”
他向来喜欢将钉子一颗颗找出来,随后再通通一网打尽。
江副官脸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顾清笙随易恒欢去了一趟监狱,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许校长的尸体,却仍旧一无所获。
许校长身上什麽都没有。
她在许校长的牢房裏四下踱步,但凡有异常的地方,都会认真察看,不漏过一分一毫。
但哪怕她将这裏看穿,也没能发现什麽有用的东西。
她不禁感到几分气馁,他们永远都慢一步。
易恒欢瞧见她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出声宽慰:“没事的,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顾清笙擡眼看他,语气坚定:“我相信许校长既然决定在临死之前要求见你,就说明他一定是想给你传递消息。虽然他最后还是死了,但一定会在牢房裏留下线索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能找到。”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这次一定要比他快,不能再死人了。”
顾清笙说着,发现牢房边的沙石似有几分湿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墙壁,果然同她想的一样,十分潮湿。
她疑惑地问:“怎麽会有水呢?”
江副官见状,低声解释:“最近正是梅雨季节,多雨,牢房地处低潮,又常年不见光,每年这个时候墙壁都是湿的。”
顾清笙摩擦着从墙上蹭下来的沙砾,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些什麽。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牢房裏那张木床上,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沙砾,快步朝木床走去,探手四下摸索。
易恒欢和江副官相互对望一眼,不知她发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