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瘪着嘴,暗自腹诽:“真是个女流氓。”
有月光流进窗内,阮殊清身上流动着莹白的光,她却浑然不觉似的,垂手看着面前有点慌张的女孩,“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明澈别开眼睛:“我哪敢。”
阮殊清也不再捉弄她,走了几步,捡起床边的吊带裙套在身上:“不跟你闹了。”
明澈终于舒了口气。
开了灯,阮殊清转身施然而去:“你卸妆吧,我要洗个澡。”
低头握了握手,刚才还感受到她湿润的发尾。
明澈嘟哝了句:“不是洗过了吗?”
夜已经很深了。
明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阮殊清在客厅打电话,虽然听不懂,但语气冷冰冰的,隐隐有丝不耐。
明澈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去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阮殊清正冷着脸坐在沙发上,瞧见她出来,脸色和缓了一些。
电话那头隐隐能听出是个男声。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剧组在影视城旁的森林公园拍外景,明澈穿着戏里的校服走在树影婆娑的草地上,阮殊清就坐在导演旁边,捧着杯水,出神的看着监视器。
中场休息的时候,男演员的小助理跑过来,吵吵嚷嚷的说那边有片藕塘,开了很多粉嫩嫩的荷花。
明澈心神一动,看向摄影棚的方向。
那把小椅子却空了。
下午收工时,明澈坐在荷花塘边散神,清香阵阵,晓晓不知从哪里采了两朵荷花,塞进她手里。
明澈翘着下巴回身指了指摄影棚的方向:“那位呢。”
晓晓回:“阮总去北京了。”
“哦。”明澈点点头,捡起脚边得小石头扔进藕塘,砸在荷叶上,“嘭”的一声砸了个闷响,随口问:“去出差么?”
晓晓说:“听榕姐说,是家里的事情。”
“家里?”明澈有点疑惑:“她不是香港人么?”
“阮总妈妈是北京人。”
明澈点点头:“怪不得普通话说这么好。”
回到出租屋,阮殊清的痕迹已经清空了。
衣柜空出了一半,唯独床上搁了一本书,紫红色的硬壳封皮,瞧着有些旧了,边角也有些磨损——是阮殊清睡前常看的那一本。
明澈翻开书看了看书名——《追风筝的人》。
第二天凌晨两点钟才下戏,散工了剧组里的同事约着去吃夜宵,明澈有些乏,却也不想显得不合群,晓晓陪着她走在人群最后面。
男主演叫方济源,是个模特出身的白面小生,个子高高瘦瘦的,长的很讨人喜欢,他落了几步也走在明澈身侧,压低了声问:“今天你哪位姐姐怎么没来?”
明澈倒有点疑惑:“哪个姐姐?”
“就这几天老来看你戏的那个。”方济源眼里透着点亮:“导演都跟我说了。”
“哦,她啊。”明澈了然的点点头,又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