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嘉水最近在天娱作威作福,简明这个总助相当于挂名的,攒了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你真不回天娱了?”
孟存汝把牙刷盒子装进洗漱袋:“我听爸爸的。”
简明放下杯子:“那我也辞职。”
孟存汝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拿起未拆封的小盒棉签往包里塞:“那也好的。”简明瞪了她一会儿,干干脆脆地起身往外走。
“那就自己多多保重,我明天就去递辞呈。”
安冉冉瞄瞄外面又瞄瞄她,拿脚轻踹了她一下:“去哄一下啦。”
孟存汝扭头看她,安冉冉抱着枕头:“人跟你赌气呢,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他个台阶嘛。”
孟存汝正要起身,简明又把门拉开了:“我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不——需——要——哄。”
安冉冉撇了撇嘴,“耳朵真尖。”
安冉冉选的医院就是孟存汝之前养病的那家,孟存汝和父亲讨价还价半天,也没能把小季换回来,只好带着阿晖等人送她去医院。
安冉冉一路上都瞅着车窗外的车流发呆,进了医院换了衣服了,突然又后悔了,死活不肯在病床上睡。
孟存汝把家里的沙发床搬了一张过来,陪她躺着发呆。
安冉冉反复地去看手机,带着哭腔抱着孟存汝道:“我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他连一条消息都没有回。”
孟存汝抱紧了她,感受到脖子一点点湿润,啜泣声缓缓从耳畔传来。
手术安排在隔天上午,送她进去时,孟存汝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冷汗。简明交女友的经验虽然多,却没有陪人堕胎的经验,有些烦躁地在手术室门口站着。
孟存汝坐在椅子上,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地砖上的花纹。
那天之后,两人几乎就没有好好说过话,这时却异常地需要彼此,哪怕不说话,不对视,只是那样远远地站着,互相陪伴着,就不那么恐惧和孤单了。
不过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成千上万的女孩或女人都做过这种决定,经历过这种舍弃的痛苦。
可里面的人,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冉冉。
简明盯着手术中几个字,只觉得那字红得那样刺眼。
他听孟存汝说起过,安冉冉悄悄给孩子取了几个名字,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偶尔冠“安”姓,偶尔冠香港仔的姓。
甚至还有冠“父母”双方姓氏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