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倾这语气,再搭配上她的笑容,颇有要送陆引鹤“归西”的架势。
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不过有孟倾的帮忙,事情应该会更容易些。
“好。”虞念瞥了眼桌上的镜子,有些担心地问,“你准备一直把晏寒关在镜子里吗。”
“不会。”孟倾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从柜子最下面拿出了一个盒子,又将镜子锁进了盒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孟倾转头对虞念笑道:“这样才稳妥些。”
虞念莫名紧张的咬了下唇:“……倒也不用这么稳妥吧。”
“若是你亲眼看到——”孟倾瞬间神情一变,平静无波的眼里泛起波澜,“他那双布满杀气的猩红双眸,你就会知道,为了保你和我的命,我必须要这么做。”
夜里的风落在窗上,似是想要拼命动摇些什么。
陆引鹤一人栖身在黑暗的房间里,他弯着腰坐在床边,闭眸深思。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仿佛是自己本来就无来路,无归途。
此刻他所知晓的一切,都是虞念和凌昼告诉他的。
他并未真正相信任何人。
可眼下最可疑的人,却是他自己。
黑暗似是狰狞的巨网,无时无刻缠绕着陆引鹤,妄图将他锢在其中。
他睁开眼的瞬间,寒冷的冰雪之息迅速蔓延开来。
死寂的寒夜之下,陆引鹤的心跳声平稳鼓动。
在虞念吐血倒地的一瞬间,她心痛难抑的每一刻,他的心也像是要撕裂了一样。
她的痛苦,他却能感同身受。
无尽的黑夜中,他手腕上的道侣印隐隐闪着光。
陆引鹤略一低眸,凝视着黑幕之下唯一的光。
就算虞念可以强行与他结印,也无法完全控制他。
可他却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恐惧,在她濒死的刹那,他也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一般。
这些东西都在指向一件事情,仿若他们性命相连。
他没有理由要感受这些,也不会毫无原因的与她产生联系。
除非他——
“深爱她。”他沉眸低语。
下一瞬,陆引鹤不由得冷声发笑,如同听见了诡异的笑话。
若虞念没有说谎,他就是心甘情愿和她结上道侣印,甚至绑定了两人的生死。
疯子。
“虞念。”陆引鹤顿了顿,抬起阴沉的眸子,满目的不耐烦。
与此同时。
虞念躺在床上,努力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