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就是听说了这些,才有了参军打仗的想法,身为大魏的子民,自己国家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
许是大魏安宁的太久了,将大魏的帝王和百官们都养得娇惯了,满心只会算计自己的利益,据说当时羌族踏破飒风关时,朝堂上竟找不到一个与领兵御敌之人,军队治理也是混乱,等到整顿好可以出兵的时候羌族已攻下几座城池。
就连羌族都不想会如此轻松,捷捷大胜,也正是以为如此,羌族自大不顾长途跋涉而来后继乏力还妄图一举攻破大魏都城,之后丰都大败,连连后退,直至飒风关外。
虽然是将他们击退了,但之前的接连胜利已经让羌族尝到了甜头,飒风关外汇集的羌族人越来越多,这也是朝廷突然大肆征兵的原因,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
不知不觉,宋星河竟然走到了军营的大门前,直到看守的士兵拦住他,他才回过神,看了看外面的民房,街道空旷,悬挂在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暖黄的光。
对着看守的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宋星河也将军营的情形摸的差不多了,觉得自己该回去休息了,便转身凭着记忆向着自己睡觉的帐篷走去。
走进帐篷时,帐中只有吴桐一人坐在角落发呆,宋星河有些惊讶,问他其他人哪儿去了。
吴桐这才发现宋星河回来了,反应了半晌才开口回答道:“他们太激动睡不着就一起去附近晃悠去了。”
宋星河本想问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又想到他一向对牛三三人虽不疏远却也不亲密,便应了声“嗯”回到自己的草席上坐下。
两人沉默的坐了会,牛三三人还没有回来,气氛有些尴尬,这段时间他们五个做什么基本都是一起的,他没怎么和吴桐单独呆在一起过,一时竟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
正在宋星河纠结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吴桐突然开了口,他盯着帐篷的未合上的缝隙,似发呆一般的问:“我一直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从军?”
宋星河愕然,不解的看向他。
吴桐自嘲一笑:“你是宋家少爷,万事不愁,前途明亮,为何会想不开来这地方受苦。”
听他这语气竟像是认识自己一般,宋星河有些诧异,可在他的印象里他并不认识吴桐。
“关于我从军的原因,在入军营的那一晚上我便和你们说过了。”
宋星河问他:“你认识我?”
吴桐嗤笑一声:“那些话我可从未当做是真的,听起来真是荒诞的可笑,若是我……”
心头腾上一股怒火,宋星河突然不想去同他交谈,之前因他是个文人便对他多有的青睐也消失殆尽。
“看你并不是我,所以别用你的想法来解读的思考!”
宋星河语气不善的回了他这样一句,说完便躺了下去,打算睡觉不去理他。
却不想胸口的东西忘记取下,坚硬的材质硌得胸口生疼,宋星河疼的轻叫一声,又坐了起来。
以为他生气的吴桐看着突然坐起来的宋星河正觉怪异,便见他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从里面掏出一块手掌大小的圆形物件,材质看起来有些像石头,两端系有红绳用于捆绑。
护心镜。
细看了那东西,吴桐便知道那是块材质极好的护心镜,战场上有了这东西的保护活下去的希望便又多了几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想到此处,吴桐再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倒头睡下。
宋星河并没有去在意吴桐的表情,在解下护心镜后他便将护心镜拿在手里,手指轻轻拂过,嘴角透过一丝无奈的笑。
从那日祠堂离去一直到他离开永元夏清梦都不曾出现过,中途却偷偷派了自己的婢女将这块护心镜送给自己,进了军营后他便一直带着,开始尚且有些不习惯,总觉得松口硌的不舒服。好不容易最近适应了,今晚这一气忘记了身上还有这东西,真是活该。
伸手揉了揉松口,胸口一阵酸痛似要疼到了心里,宋星河捏着护心镜咬牙苦笑道:“思思啊思思可是你在怪我。”
但他并不知道,也就是这个时间,黑店老板划破了夏清梦的脸颊割破了她的喉咙,日后她黑纱掩面站在他身前用沙哑的声音颤抖着对他平常问候,他却认不出那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