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挣扎抵抗,转而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紧贴着他,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想要嵌进他的怀里。她比任何时候都热情,眼泪却越流越多。
她的味道除了一贯有的清甜,还多了一股子泪水的苦涩。
这苦涩直往陆然心里头钻,再一次拉开她,道,“我带你去看郎中。”他的呼吸声有些重,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
一把将她抱起,出了房门却陡然听见了人声,似是有不少人往这边走来。
那背后之人竟是想彻底毁了闻昭!
陆然第一次有了可怕的念头,他想要毁了那背后之人。哪怕她是个姑娘。
听兰本不欲进行这最后一步,若是二姐姐真与容许做了什么,瞒下来嫁给他就是,可若是被看见了,名声就会彻底坏掉,连带着国公府其他姑娘也会受影响。可司马毓却丝毫不留情,竟是威胁她若是不配合下去,就将她做的事告知于姜府的长辈。
听兰觉得自己像是与妖魔做了交易似的,轻易逃脱不得。
可她的心里却异常平静,自庄府寿宴起,她日日活在纠结挣扎中,周遭的人那么简单快乐,却都与她无关。她的心里住了一只妖怪,叫她难以安宁,直到将这妖怪放出来,她反而平静安宁了许多。
秦氏也觉得闻昭出去得太久了,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听兰这么一提议,便要过来看,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到了闻昭的房里,却没看见人,也没有听兰和司马毓料想中的旖旎场景。
“昭昭这是哪儿去了?”秦氏疑道。
这一瞬间,听兰竟是松了一口气,接道,“可能在府中哪处消食吧,二姐姐说她吃得有些多。”才说完这句就见几步远的司马毓不满地看过来,听兰移开目光假装没有看到。
秦氏稍稍放心了些,却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扫了一眼司马毓,心里想着平日里也没见这姑娘和昭昭玩耍,今日却这般关心的模样,有些奇怪。
昭昭莫不是又溜出去玩了?秦氏心下嘀咕着。
一行人本就是吃好了的,回去的时候贵女夫人们基本上都在说笑聊天,席面差不多也该散了。
关系远些的宾客开始陆陆续续地告辞,留下些亲近的人家及姻亲,却仍是热热闹闹的,调侃着说要闹洞房。
外头人声嘈杂的,闻昭这边儿却只有些微水声,两个人。
盛夏正是莲花开得最好的时节,此时的湖面上是接天的莲叶,粉粉白白的娇荷点缀其间,露珠盛满了月色娇憨地在这些莲叶芙蓉上头滑动,可湖心的姑娘却将这美不胜收的景致给比了下去,她比水莲更娇艳,比月光更皎洁,像是莲中的仙子趁着月华正好出来修行,不谙世事又蛊惑人心。
陆然的脚尖踩在未长出湖面的荷叶上,抱紧了怀里的人儿。
闻昭浸在清凉的湖水里,心里头的火像是被浇熄了一些似的。她的神智清明了,却仍不能推开这个抱着她的男子。在水里她只能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