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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越凤派郁沉莲,见过天水门主大人。”
郁沉莲微屈身,虽然在行礼,却依然不卑不亢。
清葵抬了抬手。“有何贵干?”
秦峰愤然腹诽。每年都来一遭,还问来做什么?分明就是故意要为难公子。
郁沉莲不以为意,拱手相答。“请门主准许我等进入天堑寨祭拜。”
清葵举手撑着下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秦峰终于按捺不住,愤愤然。“清葵,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直说了吧,干嘛这样磨磨蹭蹭!”
“大胆!敢对门主不敬!”丹君立刻蹦了出来,横眉冷对。
秦峰那点儿火苗立刻被压了下去,赔笑道:“哪儿的话,我只是问问,问问……”
郁沉莲望着她的脸,默然等待。
清葵想了一会儿,眉微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闻名武林的沉莲公子难得来一次,天水蓬荜生辉,自然想让沉莲公子叫我门下这些弟子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惊才绝艳,天纵英姿’。”
郁沉莲垂眸道:“那不过是溢美之辞。门主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我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们想看看而已。”清葵往殿下一瞟。“是不是?”
殿下立刻一阵附和之声。“是!”“多谢门主!”
秦峰的脸抽了抽。去年是让公子扫了一回地板;前年是让公子在殿下站了半日;再前年更离谱,让公子穿着轻薄的绸衣侍了一回酒。
这回不知道又要出什么损招了。
“既然如此,门主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郁沉莲唇角微勾,玉容生光,看的殿下的女弟子们又晕了一回。
清葵扬了扬手。“成碧。”
乐者中走出手持紫竹笛的修长男子,长眉入鬓,一双瑞凤眼神光内蕴,带两分笑意。他的视线在郁沉莲身上飞快一扫,落到清葵脸上,笑意略深。
“门主有何吩咐?”
清葵朝他微微一笑,却又转向郁沉莲。
“成碧当年也算得武林中的天之骄子,不知越凤派的越凤剑法跟昆吾九式相比,哪个会占了上风?”
她此言一出,众人皆道是她想让两人过招比武。宋成碧神情微涩,随即转为欣然,郁沉莲依然一副敌动我不动的沉着样。
“不过——”清葵话锋一转。“今日不适合比武。”
秦峰松了口气。倒不是怕郁沉莲打不过,只是在天水门众目睽睽之下比武——这样的事情传到江湖,难免会落了笑柄。
清葵的手指拨弄着腰扣上的珠链,神情就像是在苦恼要挑哪一本戏折子。
“成碧的笛子吹得极好。我听闻沉莲公子亦擅弄筝,不若今日就由你二人合作一曲如何?”她眉目一开,笑得很欢喜,如同当年那个在栗子树下雀跃的小姑娘。
郁沉莲安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
“好。”
丹君在一旁疑惑。没听说过郁沉莲会弹筝啊?
秦峰冷汗涔涔而下。公子唯一不擅长的便是音律,无论什么乐器都一窍不通。这臭丫头一定是成心的……
立刻有人往殿中抬来了一架紫檀筝。郁沉莲缓缓走了过去,在它面前坐定,举手抚弦。
成碧行至他身旁,举笛横至唇边,目光灼灼朝清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