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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逐条回复过去,感谢她们,把时慈的事情暂时忘在了脑后,直到刚才泡完温泉,看见时慈接二连三地发过来十几条微信消息,才想起他还在联系人列表里。
时慈一开始问她在哪儿,后来看她没回就发来很多道歉的消息,对那天喝醉酒之后说的那些话,对那天他妈说的那些话,每一条都很长,看得出很着急,中间还夹着错别字。
要换作之前,宁馥就算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会耐着性子看完他每一个字,再进行思考和回复。
但刚站在更衣室里,宁馥感觉把聊天记录从上拉到下,只看见字很多,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她盯着手机屏幕,情绪很淡,想回点儿什么,又实在提不起和时慈说话的兴致,可能这才是走到尽头的感觉吧。
哪怕看着对方真心实意道歉,也觉得仿佛瘙痒过后的抓挠,丝毫不觉轻松或满足,只觉多余到令人心烦。
面对时慈长篇大论的道歉与自我检讨,宁馥叹了口气,站在原地足足想了五分钟,也想不到应该怎么回复。
恰逢这一刻,时慈大概是见她太久没回,又小心翼翼地发来两条。
Sc:宁宁,你不会真的要跟我绝交吧?
Sc:我那天真的喝醉了……而且林诗筠和马慧欣说话真的好难听,宁宁你只要好好跟我解释,我一定相信你和宋先生没什么的,好吗?
宁馥总算找到了能够回答的问题,指尖轻触屏幕,打字缓慢到有一种郑重其事的感觉。
Nf:真的。
那头,时慈看着屏幕上这两个简单利落到毫无误会余地的字,完全愣住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七年的时间,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那些回忆仿佛就在昨天,一切的变化都好像是一夜之间,他在今天早晨一觉醒来,事情就已经不可挽回。
为什么会这样?要是他昨天不喝酒就好了。时慈终于从那种极度的惊慌失措中意识到他根本不可能失去宁馥,他根本没办法接受失去她的局面。
他再一次握起手机,打字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到底还应该怎么道歉,以前那些在她面前无往不利的句子都好像失去了力量,变得苍白而单薄。
但当他反复阅读了三遍自己打的长篇大论,确定措辞没有问题,再按下发送的时候,红色的感叹号就像是一柄带着血的刀刃,直直地扎进了他的身体,激起一阵刺骨的疼。
宁馥已经把他删了。
她说没事儿,宋持风也不再追问。
两人一路散步回到住处,宁馥因为下午睡了一觉还不太困,宋持风便提议去看一部电影。
宁馥想想觉得也行,跟着他一块到了地下一层的家庭影城,翻了翻,选了一部海洋生态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