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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四角胡同的韩宅,裴真朝众人郑重抱拳,“珍重。”
马车驶离韩府,裴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这一离开,她以为,就是永远了。
。。。。。。
冷宅,冷成不在,魏方面对从天而降的裴真几人,吓了一大跳。
魏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招呼几人,他离楼早,除了未英,同旁人都不太熟识。
裴真笑着朝他摆了手,“大方,咱们这便要走,待往后闲下来,再登门道谢。”
“要走?”魏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未英他刚吃了药睡了,那药劲大,他一时醒不来!”
裴真说无妨,招呼了木原将未英背了出来,放在了马车上。只是木原一动,未英虽没醒,却疼得直哼,血珠又渗了出来。
“不行!”裴真赶紧叫了停,想了想,让众人先离了去。
她坐在未英床头,深呼深吸了十次,手下握住未英的手臂,淡青色的光晕从她掌心溢了出来,那青光如游走的仙气,在未英伤处隐隐浮动。衣衫下的皮肉微微震颤,皮开肉绽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裴真暗暗算着时间,未英的伤看似极重,却比唐沁被震损的经脉要少耗神许多,她能感受那伤处的愈合,等到伤到筋骨的地方都连接起来,她便收手,众人只会当未英年轻好的快,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手,忽然之间,被她握住的手猛然一抬,反手直接按住了她。
“阿真姐?你做什么?!”
裴真讶然,未英一双眼睛却定定看住她,“是不是那次大病之后,你便能这样了?那唐大小姐,是不是就这样活过来的?”
裴真默然,未英却撑着坐了起来,双手握住了她的手,“阿真姐,我没事,你不必如此,我害怕。”
“怕什么呢?我不会害你。”裴真朝他笑笑。
未英却说不是,“你不记得你那次大病的情形了?浑身疼了多少日子,时而好时而坏,好的时候也就罢了,坏的时候,连王焚都说不出一二,他可是名扬天下的鬼医!阿真姐,你这本事,若是那场折磨换来的,未英怎么敢受?我怕你再受那样的罪!”
房里药气冲鼻,裴真鼻头一酸。
从哑巧到未英,一个两个都替她担忧,替她害怕。
她何德何能?
看着未英紧压的眉头,裴真点头应了他,“没事,没事,我不动那些了,你好生养着,等咱们安全些,找个大夫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