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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兽好想你。”
还有些肥胖的小身子如无尾熊一般,默默攀上她的身前紧紧搂住。
宁初二真的心疼的恍若整个心脏都要裂开了。
又是两年过去了啊,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两年可以挥霍。
她没能见证孩子的成长,没能尽到一个母亲该有的责任,这份难言的愧疚一直都如巨石一般重重压在她的心头。
她心疼的将孩子拢在怀里,对着那张粉嫩的小脸亲了又亲。
“娘亲也想你,你是娘最爱的宝贝。”
连小兽一张小脸金豆子掉了不停。
“爹爹坏,都不带儿子来找娘亲。小兽这两年换了新牙,不像原来黑乎乎的了。而且听娘的话,攒了很多压岁钱,从不随便打赏。遇到乞丐,身强力壮者不施,四肢健全者不施,老弱病残孕看见多少给多少。每逢京城有人婚丧嫁娶,儿子也会跑到那里蹭饭,喜事就说两句讨喜的话,丧事就哭几下鼻子,几次下来赚了不少讨巧的银子。”
“您常跟儿子说,勿以钱少而不为,银子都是抠货们一点一滴攒出来的,要对着自己的闪光点不断发光发热,儿子都一一记在心头。现在城中还有几家花银子请儿子哭丧,可见您是个极有远见的。”
“娘,儿子真的很乖的,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宁初二没想到,自己在上京的那一年竟然将孩子误导成了一个如他爷爷一般抠到极点的坑货。虽说听上去有些心塞,到底还是欣慰的。
泪水模糊而下,也说不清楚是为孩子今后越来越跑偏的道路而担忧,还是深深愧疚于自己说的那些屁话。
她不想吓坏了孩子,只能搂住他极力远望,却在人群混杂中,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那是一个挎着包裹,身材瘦削的男子。原本应该白净的脸色早已晒的通红,看到她看过来,整个眼睛都蓄满了泪水。
是冬官!
竟然是冬官!!!
宁初二根本没有想到他也会跟来,好端端的一个书生也折腾的没了儒雅的样子。
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旧部,初二瞧见这一幕心中难免动容。刚激动的抱着小兽朝前走了两步,便看到冬官抹着眼泪飞跑过来。
本就瘦削的身子骨好似能随风而逝,咧咧生风的长衫越过她身边时,还带起一阵凉风。
她怔楞的看着他狂奔,然后死死抱住。。。。宁初一的大腿,嚎啕大哭。
“大人,下官终于找到您了。”
宁初二:“。。。。”
*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看到那个传说中如云般风雅的连侍郎,傻呼呼拽着初二的袖子游走在灶台和锅铲之间的身影。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连十九的身姿都该是倜傥的,这位皇城根脚下出了名的权贵,最是惫懒洒脱的富家公子在他们眼中,原该是极重形象的样子。却整日都如跟屁虫一般,没皮没脸的缠着自家夫人。
刚到嘉兴关口的前两天,连十九就病倒了,苍白着脸色喝着封涔加了一大把黄连的中药。
许多人都觉得,连大人真是条汉子。因为他病成那副德行,尚能臭不要脸的歪在军帐里神色恹恹的扯着嗓子喊“初二。”
而且还专挑的晚上,吵嚷的附近的几个帐子都没睡上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