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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弘韫只是目光飘向一旁的陈未旻话锋一转阴阳道:“不用了,周掌柜的还是和陈公子一起对酒吟风,把酒赏月来的实在,何必在意我这个重视礼义廉耻的大人物道歉呢?”
见自己缓和了态度也不曾起到效果,周以寒也不怎么愿意再倒贴上去,自顾自的起身走到陈未旻身边,拉着他的手走进了竹碎坊,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沈弘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以寒到时有些后悔,这件事情总的来说是她做错了,可沈弘韫的态度多少有些令人不适,就算是周以寒自己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着沈弘韫的态度,也不想再用着低三下四的语气讨好他。
“阿寒,你别生气,我随不了解你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闹的这么僵。”陈未旻被周以寒带着走,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是听到二人之间的谈话,陈未旻都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让他们吵架了,只是眼下陈家的家业刚有起色,也在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沈弘韫的帮助,自然是略带一点和事佬的样子劝着周以寒。
可周以寒不管这些,若不是沈弘韫自己态度不好,她也不至于甩脸色走人,本来就已经放平态度想要求和了,却又被沈弘韫偏激的话语激到了对立面。
“这件事情不用你管,怕他做什么,有本事就拆了我这竹碎坊。”周以寒回到院子里大声呵斥,仿佛这样就能让沈弘韫听见一样。
小艳本想上前端茶倒水,见此情形也是推搡着蒋宇生上前,毕竟自家小姐脾气真的很好,很久都不会生气一次,若是当真有人让她生气了,那人估计真的会完蛋。
蒋宇生打心眼里没底,他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走上前,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小心翼翼的倒着,耳朵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茶水刻意倒的很慢,只是为了多听一些事情的原由。
吃瓜之心人人皆有,饶是周以寒发现了倒也没想着将怒火发泄到蒋宇生身上,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与旁人无关。
陈未旻缓和着气氛,将茶水递到周以寒跟前,即便已经有些害怕,嘴上却故作淡定地安抚道:“阿寒也别太生气,不妨与我说说为何会与沈公子针锋相对?”
“那便你来评评理。”周以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整个人蓄势待发将事情的原由从嘴里爆发出来:“起初就是为了酒酿大赛的缘故,我听闻沈公子嘴毒舍刁尝过许多酒,便登门拜访想请他作为我的鉴酒师提提意见,奈何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雨,他想留宿我这竹碎坊,却被我赶回家去,因此患上了风寒。”
“听到他这么说,我便担当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却不想你南下游历归来,相逢之际我便忘记了此事,再加上酒酿大赛临近,事情太多根本想不起来,这不今日看见我俩在一起就上前兴师问罪了起来。”
从头到尾听完了事情的全部,陈未旻一时之间也不好判定谁对谁错,奈何周以寒生气的都快面目狰狞,只好先行偏向于她安慰着周以寒的情绪。
“这么一听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对错在里面,谁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沈公子心急了一些,才说出了那些话,阿寒如此大方肯定不会为了这些小事计较的对不对?”陈未旻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没底。
“我不大方,我就爱斤斤计较,就爱钻牛角尖,我都已经向他缓和态度了,他还那样依依不饶,如此的不讲理。”周以寒面露狠色狰狞地说道:“竟还拿出世家礼义廉耻那一套安在我的身上,以此来评判我的行为,这种人要是放到我家就是封建社会的余孽!”
周以寒越说越激动,恨不得飞到对街酒坊扇沈弘韫一巴掌,丝毫没注意自己口无遮拦差点暴露来自现代的事情。
得亏陈未旻一直想着如何缓和二人的关系,也没注意周以寒说的气话,倒也是曾经二人与同哉酒馆发生的趣事,才让陈未旻如此确定,这两人当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都很担心对方却又碍于面子不肯拉下脸道歉,没办法陈未旻只好让小艳搀扶着周以寒上楼休息,自己走到对街酒坊,试探沈弘韫的口风。
——
见到陈未旻登门拜访是沈弘韫没想到的,即便他生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二人谈笑风生忽略了自己,却也不好将怒气发泄到陈未旻身上。
“你来干什么?”沈弘韫目光轻蔑的看了眼陈未旻身后并未发现还有其他人。
“深夜倒是叼扰沈公子了,望沈公子海涵。”陈未旻鞠躬行着礼说道。
“无妨,有事进来再说吧。”见对方坦然地说话沈弘韫语气缓和道。
“唐突了。”陈未旻嘴上客气,却跟着沈弘韫走进了酒坊内。
一走进落叶幕陈未旻就发现沈弘韫开的酒坊倒是和周以寒的竹碎坊有着大相径庭之处。
“沈公子的酒坊倒也是独具特色一些。”陈未旻试探的说着,想从中套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都是按照周……本公子的想法所建成的,自然是独具特色。”沈弘韫话锋一转对上陈未旻打量的目光说道:“你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有点事情想和沈公子聊一聊。”陈未旻早就想好了对策,自然是不能提自己来的目的,只好转移着话题说道:“在下前些日子于南下游历归来,寻到的不少好东西,想着沈公子见多识广,必定能辨认真假,特意带了几个有价的东西,想请沈公子定夺一番。”
“行吧,小栗泡些茶来。”沈弘韫吩咐道身旁的小厮,带着陈未旻走到了大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