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康摇摇头叹了口气:“人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赌场被封就算了,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开。但问题就在于赌场掌柜的,账房这些全都去辛凉修官道,客人们也都被发配到辛凉垦荒。这下昌州谁不知道,要是再敢赌博,下场就是去辛凉!”
“你说什么?”李延平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在座的各位掌柜,“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赌场的掌柜可是知道不少商行的秘密的,被抓了这么久,谁知道到底吐露了多少东西出去!
钱康见状就明白了李延平的担忧,安慰道:“大掌柜您放心,刘掌柜的儿子还在全州,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且,我找通判问过情况了,说是刘掌柜只吐口了藏的银子,别的什么都没说。”
听到这话,李延平神色稍霁,毕竟每个月,赌场的银子都上缴了的,齐知府那边就算是搜,也搜不出多少来。
但人还活着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变数。
要知道,知府衙门的刑书郑典,可是个狠角色。
李延平慢慢转着佛珠,心底却已经有了计较,正要开口就听钱康道:“李掌柜,小的觉得,相比刘掌柜,账房董承的问题更大。”
李延平的眼皮子不由就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康这下更气了,站起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声音也越发高扬:“齐知府抄了赌场,的确没抄出多少东西,但是从董账房的院子里抄了白银起码五万两。还有最重要的,董账房屋里有一个账本。”
里面到底记录的什么,就连通判也不得而知,钱康这边自然打听不出消息了。
五万两白银啊,那是多少钱啊!
他辛辛苦苦一年卖粮才赚多少钱?
一个赌场的账房,竟敢贪污这么多的钱!
钱康心里是真不平衡,语气自然带了几分怨怼:“赌场家这些管事的院子里查抄出来的,白银都有十万两了。齐知府也是个狠人,说闻府受了算计,把查抄的一半银两都分给闻府了。”
这不就相当于给闻府送钱嘛!
钱康眼睛乱转:“大掌柜的,你说这闻府的背后,该不会站的就是齐知府吧?”
如果真是这样,齐知府的这些反常举动,就能说得通了。
李延平却懒得理钱康这个蠢货,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脸色都阴沉了几分:“闻府闻府,又是闻府!”
在江南憋屈这几个月,他当然知道楚王殿下没把闻王这个几岁孩童放在眼里。
就算是他,也觉得开镖局这些事不过是闻王的幕僚不甘于被流放的命运,折腾出来的,而闻王就是一个傀儡。
李延平一直认为,这些幕僚有点脑子但不多,毕竟真正有本事的人是绝对会在闻王流放前就给自己找好出路的。
哪怕是现在,李延平都没改变这种想法。
闻氏能做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齐知府的支持,另外一部分,大概就是这闻王还是带了点气运。
做生意的人最是迷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