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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能这么打世子啊!”几个仆妇面面相觑,想要上来劝阻,却无一人敢发言。
“夫人,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世子身子金贵,被老爷知道了……”
“滚!你们都滚!”母亲歇斯底里地喊叫起来,她把谢承玄拽起来,一巴掌不分轻重就抽在他年幼的脸上。
谢承玄恐惧得无以复加,他泪水都哭不出来了,任由母亲一把一把地掐着他的皮肉,他只觉得手心钻心的疼。
他想,他三天后该怎么考试呢。
准备了那么久,他那么重视的入学考试。
比起手掌心上的一点皮肉伤,谢承玄更加无法接受自己不能进入国子监读书。
他觉得周遭的空气都被剥夺走,木然地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木然地挨着母亲的责骂。
“你这个废物!跟谢麟一样!”母亲道,“你有什么用,你说啊,你有什么用!”
……
看着主子一直握着玉佩出神,雁翎纠结再三,还是开口道:“主子,薛净秋两个时辰前醒过来了。”
谢承玄淡淡道:“嗯。”
谢承玄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无心之下摔碎了一块玉佩,母亲会那么大动肝火,分明那块玉佩放得位置本来就很边缘,倘若真的珍惜的话,为什么不收好放在匣子里呢。
他也没有勇气去向母亲或者母亲身边的人去打听那枚玉佩为什么对母亲那么重要。
大概是母亲陪嫁时带过来的玉佩吧。
毕竟母亲对自己的嫁妆,向来都是很重视的。
谢承玄握着这枚残存的镂空芙蓉佩,不想却又无法控制地回忆起当日的情景。
右手掌心也确实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疤痕,像是在否定他的一切。时间的流逝的确会冲淡疼痛,但也无法带走伤痕。
可母亲又是为什么,会把这枚镂空芙蓉佩赏赐给薛净秋?
谢承玄摩挲着玉佩背后的“洛”字,心情无比复杂。
谢承玄开口道:“薛净秋醒了?”
嗓音有些干涩。
雁翎道:“嗯。”
“行。”谢承玄握着玉佩起身道,“那我们去看看他。”
雁翎道:“啊?”
谢承玄道:“怎么?”
雁翎有些犹疑,心道这么晚了不合适吧,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沉默地跟着谢承玄走出了览胜院。
*
“谢小姐。”徐莺行从薛娇的房间里出来,和上门,转过头看见谢逢花站在不远处,便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谢逢花看着徐莺行,眼睛有些湿润:“徐姑娘,不知薛公子状况如何?”
“他已经醒了,谢小姐你要进去看看吗?”徐莺行道,“已经没有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