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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打不过他的了,先静观其变,听听他怎么说。
“初次见面,我是炼命师的大家长,江舟行。”男人尽显亲善,“今天到此为止,我想你放过这个孩子。”
白诗南不以为然,脚上的力道加重,“他出言不逊,还伤了我,人类有句话叫有仇不报王八蛋,再怎么说,我都要砍了他的双手。”
“自己孩子失礼,做家长的难辞其咎。”江舟行温柔地看着白诗南,聊表歉意,“你出手教训,我无可厚非,但他的命应该归属于他自己。”
不像命令的话语,不带任何迫人的气势,只是风轻云淡的三言两语,娓娓道出了他的裁定。
白诗南的脸,像盖了一层薄冰,“你为什么护他?他是个烂人。”
江舟行无奈地苦笑,“因为局势需要平衡,人心需要稳定。”
“哪怕牺牲掉部分人的利益和性命?”
“如果这部分人的牺牲能够换来长治久安,甚至拯救更多的人,你会怎么选?”江舟行将问题反抛给白诗南,“或是我换个问题,假设一条轨道上绑着六个无辜的人,另一条轨道上绑着一个无辜的人,有一辆火车疾驰而过,而你可以改变这辆火车的轨道,你会怎么做?”
白诗南沉吟片刻,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会杀掉那个让我陷入两难境地的出题人,只要他死得够快,这个问题就不会出现。”
“喔。”江舟行眼中仿佛缀了高光,他无比震惊又异常欣喜,这个答案明明是那么得荒谬自大,从白诗南嘴里说出来,又是那么得言之凿凿,振奋人心,好像如果是白诗南的话,就一定办得到。
“那你的选择呢?”白诗南突然好奇。
江舟行说:“我会选择牺牲自己,这是我的答案,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尽善尽美的结局。”
“很愚蠢。”白诗南,“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哈哈。”江舟行笑起来,都卷着书生气,“你真的能带来许多意外之喜,怪不得那么招方蕲喜欢。”
“哼,不是喜欢,是爱。”白诗南收起脚,他终于想起来了,江舟行是大统领,是方蕲的养父,看在方蕲的面子上,他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你告诉他,以后别来惹我,不然我一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揍死他。”
“好。”江舟行亲自送白诗南至审讯室门口,“小白……”
“……”白诗南驻足,等着对方说下去。
江舟行舒颜道:“有你照顾方蕲,我很放心。”
白诗南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从江舟行的眼里解读到了“托孤”的意味,却还是道:“是他照顾我。”
江舟行欲言又止。
“方蕲他,很好。”白诗南转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会用命护他一世周全。”
院子里,大片的云朵飘过来,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头上。
方蕲已经徘徊了不下五十圈,他心里一直记着时间。
“为什么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