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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一些家主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大统领有千机神算的千古奇命,肯定能够化险为夷。”
“我们该做的应该是进一步谈判,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明白。”一人说,“毕竟我们与世界政府发生冲突的话,包括血族在内,任何一方都无法独善其身,整个世界首先面临的将是通货膨胀和股市崩盘的即时效应,当冲突爆发到一定规模,必将成为战争,以炼命师的能力,暗杀国家政要和首脑,还是轻而易举的,届时时局动荡,祸乱频起,经济至少会畏缩一个世纪。”
“对,谈及必然的经济危机,每个既得利益者都会如坐针毡,尤其是被资本掌控的资本主义国家。”
蒋召南苦恼地摇头,“这件事我们说了,但血族的态度同样强硬,而且……他们似乎更渴望发动战争,甚至想借此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施东岳暗骂:“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还在做他们的大东亚共荣圈的春秋大梦!呸!”
又是长达两个小时的讨论,最后分成两个阵营,一方是保守派为主,认为应该和血族对峙,据理力争,一方则是激进派,主打唤醒人类以及血族对炼命师一族的恐惧。
蒋召南认为不妥,“这样只会促进联合组织和血族统一战线,一起对付我们。”
施东岳用力连拍桌子,“他们是忘了谁才是他们的同类了吗!”
“利益之下,无手足。”蒋召南再次道出了残忍的事实,“我们抗辩了一下午,可悲的是,联合组织认为人类已经经历不起战争的消耗,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平,再次激怒血族,会将如今拥有的繁荣全部摧毁掉。”
“所以他们选择牺牲我们?没有我们,他们早就成了血族圈养起来的牲口!”
“嘿……”始终一言不发的随春生突兀地笑出了声。
葛老问:“春生,你有何高见?”
随春生舒展下筋骨,打了个哈欠,“高见没有,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炼命师还是这么臭屁。”
见许多人不爽地垮下脸,随春生笑得更欢,“把过去的成就搬出来反复地吹嘘,反复地炫耀,拿捏着一点祖宗的余荫,在当权者面前居功自傲,任谁都会烦的吧?暗杀各国首脑?哈哈哈,各位啊,时代变了,早已不是冷兵器时代,现在人类掌握的科技和武器,足够毁灭半个银河系。至于血族想要开战……那就打呗,或许打回石器时代,我们炼命师的光辉岁月也会跟着回归。”
“胡言乱语,你在长他人志气,灭我族威风。”
随春生过去都是闲云野鹤的作风,如今剖析犀利,分分钟戳了在座大家主的脊梁骨,毕竟他们蒙受祖宗的福泽扎根,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避之不及。
随春生慢悠悠地起身,他随身携带一根十二节棍,只是那根棍子年代久远,第十节的位置处还有明显修补过的痕迹,“我们永远不懂得反思,才是炼命师一族最大的可悲。”
“随春生!”在座的有人虽然不是长老团的,但年纪比随春生大了两轮,他们还不至于被一个后辈教训,正欲反驳,却见屋顶闪了一道雷电。
众人立马安静如鸡,无人再敢造次。
葛老温和地道:“今天到此为止吧,诸位也请回去好好想想炼命师一族的未来,以及……”
大门打开,是一直站在门外旁听的方蕲和白诗南,随春生与方蕲四目相对后,擦肩而过。
葛老瞧一眼方蕲,道:“到时候,我会公开炼命师一族关于诅咒的全部秘密。”
众人哗然,即便再坐怀不乱,在听到诅咒这个词后,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淡定自若。
等人全部散去后,方蕲走到葛老面前。
“小方子,来找我哭鼻子?”葛老没了方才的轻松随意,苍老感现。
方蕲喉结鼓动,道:“是义父示意公开秘密的吗?不怕引起骚乱?”
葛老苦涩地笑道:“我们现在还不够乱吗?再不敲醒这群人,只会白白浪费了大统领的一片良苦用心。”
方蕲沉吟片刻,还是问到:“那我在义父的计划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葛老先是顿愕,再是欣慰地拍拍方蕲的肩膀,“小方子,大统领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
方蕲极力抑制着心底的情绪,红着眼道:“你不用骗我,连我都察觉到了联合组织对我们的敌意,我不信拥有麒麟之才的义父会窥不破,我们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只有血族,从义父将死守了千年的秘密透露给向哥开始,或许整个计划就已启动,我只想求证个结果,那就是义父做这么多,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葛老长吁出一口气,“大统领想要整个炼命师一族彻底摆脱诅咒的纠缠。”
方蕲愣忪片刻,道:“摆脱诅咒的唯一办法,是杀死血皇。
“血皇陨落,炼命师一族也会不复存在,失去咒术和炼命的能力,成为普通人。”葛老悃然道,“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新生呢?战斗了一辈子,死后无骨,平凡是福。”
“会有人不甘平凡,也会有人……”方蕲深吸一口气,“对我们赶尽杀绝。
“是的,在大统领的计划中,一是统一浮散的人心,毕竟团结才能致胜,二是给全世界一个下马威,向世人证明炼命师一族的强大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三是保全炼命师一族,排除后顾之忧,四是破除诅咒,抹去这种畸形悲催的存在。”
“所以之前全是伏笔,义父以身入局,才是整个计划的转折点。”方蕲想到之前江舟行与他说的两条路,一条绝路,一条活路,那条活路竟是用自己的命去换炼命师一族的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