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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胃的治疗过程比独占病简单得多,安池在手术结束后住院观察了72个小时,就回家了。
临行前,姜潇给他开了治疗独占病的新药,并再三叮嘱他严格控制药物用量,以免产生药物依赖。
安池嘴上答应得很痛快,上车之后,他看着手中透明盒子里头装着的浅绿色药片,又有点不太确定了。
倒不是说药物本身有什么吸引力,而是他一想到“独占病”三个字,就会联想起木子苑,想起那祖宗跟谁都关系好,就跟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于是就又想吃药了。
安池本来以为木子苑会来接他出院,可是没有。
来的只有蒋亦辰和方谷雨。
然而,就算出了用药过量和洗胃这种事,安池的父母从头至尾也没有露面。
“天之骄子”或许远不如他看起来那么被偏爱。
他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方谷雨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接起了一个电话。
木子苑虽然人没有到,但是电话到了:“谷雨姐,你们顺利出来了吗?”
“接到人了,现在正在往家里走,他好像睡着了。”方谷雨说道。
车子里充满了车辆行驶的唰唰声,木子苑的声音传进安池耳朵里时有点失真:“姐,我可能有点多管闲事,但他住院的事,他父母都不知道吗?也不来看一看。”
他语气有点疑惑,夹杂着埋怨和不满,钻入安池的耳朵里。
方谷雨看了安池一眼,说:“我……反正是汇报过了。他们应该是太忙了,就……”
“方小胖,你那破手机是不是该换了?电话漏音了。”安池故意大声说。
“噢,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还有两期节目就录完了,你好好表现。”方谷雨像是行窃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浑身紧绷,匆忙挂断了电话。
果然,她前脚放下电话,后脚就受到了安池的质问:“你跟他说这些干嘛?多余。”
方谷雨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这不都是关心你嘛……他随口一问,我也就是顺嘴一答。而且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们在忙。”
安池大喇喇地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故作轻松:“你不如直接告诉他,我爸身边的小三小四可以组成一只足球队,跟我妈感情好的年轻嫩模可以构成一个加强连,而我……我只是夹在他们俩中间的一个光鲜的皮球。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让他来可怜我吗?”
“安池,我……”
“算了。”安池说:“这些事苏泠应该很快就会告诉他。方谷雨,你说……”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像是吐出难以诉说的心事:“你说人被生下来,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我和半年以前那个孤儿木子苑从本质上有区别吗?”
方谷雨和蒋亦辰从车内后视镜当中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将眼神分开了,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