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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色背景板前的青年大约十八九岁年纪,平平无奇的五官,无精打采的表情。蓬乱的卷发堆在脑袋上,像雨季墙角丛生的蘑菇。
“长得很像我遇见的那个人,但表情和精神面貌都差得很远。”
白典蜷缩在副驾驶座上,一则因为冷,二来胃有点不舒服。
卫长庚发动车辆,同时打开车内供暖。
“没什么像不像的,这就是本人。有六个居民认出了视频截图,说是住在一期的大学生。家里没人,不过指纹和DNA都比中了。”
“一期住户?”
白典回忆着玉郁佳城的结构,四起命案现场与一期都颇有些距离。
“兔子不吃窝边草。”
卫长庚提起一桩旧案,凶手将附近十里八乡的姑娘祸害了一遍,唯独没敢在自己村里动手,反而就这么暴露了。
“你不是很懂心理学吗?连环杀手喜欢待在‘舒适区’作案。小陈他们用圆周法验证过了,一期就在舒适区的核心地带。”
“我不是怀疑你找错了凶手。”
车辆颠簸,胃部的不适感又强烈了几分,白典故作镇定地揉揉肚子。
“我是在想,如果凶手与受害者的生活圈不重合,那他是怎么选人的?尤其是第四位受害者,刚从母亲家搬回来一天就被害,凶手怎么能掌握她的行踪?”
“这就是我把你从医院里拎出来的目的。”
前方遇堵,卫长庚顺手从驾驶座旁的塑料袋里挖出个馒头丢过去。
“车上只有这个,先垫垫饥,事情办得漂亮一会儿带你吃大餐。”
病弱之时有人关怀,白典难免感动。但是当他将那干得发硬的面团送到嘴边,这种感动却变得尴尬起来。
说实话,不怎么咬得动……
在牙痛和胃痛之间再三权衡,他最后还是将“暗器”揣进了口袋。
在法院宣判之前,无论证据多么确凿,都只能将凶手称为“犯罪嫌疑人”。接下来这一路上,卫长庚简单介绍了嫌犯的大致情况。
张叏,男,19岁,高中毕业后辍学在家。
玉郁佳城一期的公寓本是张叏父母的婚房。张叏的母亲容貌甜美,性格还有点小天真。当年只有19岁的她因为未婚先孕与家人断绝了关系,两年后才领到结婚证。但来之不易的婚姻生活却并不和谐。儿子6岁那年,丈夫因故意伤害和虐待罪入狱,并在服刑期间与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