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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意地伸出手,将玻璃柜台上的两包红塔山揣进裤兜里,“你放心好了,过几天,我肯定会把烟钱还给你的。”
江律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人,这个王富贵就属于后者。
他把帽檐往下压,把他的眉头、鼻子的位置都挡住了,只露出了半张脸。他走到王富贵的身旁,手臂搭在王富贵的胳膊上,一个用力,就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以及王富贵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杀猪般的嚎叫声,听着让人感觉到怪烦的。
王富贵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像是被分筋错骨了,他的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放开我……”
江律声音粗糙:“还钱。”
王富贵在外头,从来都没有落过下风,现在却被压在柜台上,半边脸都被压得变形了,胳膊肘又疼得要命,他倒吸了一口气,张嘴想要骂,却透过玻璃柜台,看到身后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眼神阴沉得可怕,让他想到了杀人犯。
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地痞流氓,惜命得紧,不想为了两包烟,就把命都交代在这里了,他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马上还钱!”
江律横了他一眼,“好。”
王富贵如蒙大赦,背后的冷汗直冒,他连擦都不敢擦,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破了皮的钱夹。
他的钱夹里只剩下几张小额的纸币,都是皱巴巴的,凑起来都不过百十来块,他把所有的纸币都掏出来,放在玻璃柜台上,气势都弱了下去:“我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剩下的钱,等以后我再还。”
“打个欠条。”江律说。
“啊?”王富贵又说:“我不会写字儿。”
边老头接过柜台的钱,数了又数,还差了点,但他也不想斤斤计较,“你把裤兜里的两包红塔山还我,以后别来这里赊账了,咱们就算两清了。”
王富贵喘了口气,忙从裤兜里面摸出了两包还没捂热的红塔山,“边老板,还是您识大体。您放心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来您这里赊账了。”
边老头有了靠山,底气就足了,“赶紧走吧。”
王富贵从出来道上混,就没有受过这种气,脸都被气得扭曲了。但他也只能咬着牙根,把怨气往肚子里咽,他随意地将钱夹塞进裤兜里,走出了小卖店。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裤裆还是湿了,大概是刚才被江律的气势吓到了。
等王富贵走了以后,边老头把红塔山放进货架里,重新摆好,他看向江律,叹着气,“好小子,今儿多亏有你在。”
“顺手的事,您不用跟我客气。”要不是有边家父子收留他,估计他现在连泡面都吃不起,更别提是有落脚的地方了。
边鹤一直躲在布帘子后面,都没敢出声,眼见着王富贵走了,他才敢掀着布帘子,走出去,他的脸上还有点懵,“哥,你太厉害了,改天也教我练拳,这样我就能保护我跟我爸了。”
江律毫不犹豫地应下了,“好。”
边鹤笑了下,像是青春的茉莉花,他挠了挠头,“我的饭菜快烧好了,你先进去屋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