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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是刘睿辰的舅姥爷的孙女,按辈分来说,刘睿辰要管她叫表姐。但是因为农村都都结婚早,所以这个表姐比刘睿辰大了十几岁。
讲到这个表姐,刘睿辰露出一副很是怀念的样子。估计此刻他脑海里正浮现着他表姐的身影。
“那是我四、五岁还没上学的时候,我记得是个夏天,我姥姥带着我去看望她在乡下的亲戚。”
“到了那边我们住在我姥姥的哥哥也就是我舅姥爷家。我之前没去过农村,刚开始还是挺新鲜的。住下来就知道根本不适应。二十年前的农村相比城里来说,还是很落后的,至少我舅姥爷家条件是真不怎么样!”
“吃的不好,他们家都是做大锅饭,饭蒸熟了就倒到一个大盆子里,再加上几瓢院子里的井里打上来的井水。因为是夏天,就总是吃这种水泡饭。神奇之处在于这井水也没经过净化,但是大家谁也没有吃坏肚子。他们家里人都是直接喝那个井水也没有事,可能因为是很纯净的地下水吧!饭不好吃,菜也不好吃:经常是土豆、茄子蒸熟了加大酱拌着吃;再就是蘸酱菜:黄瓜、水萝卜、生菜、小葱……一律都是蘸酱生吃。”
“我去了几天就吵着要回家。结果周末家里回来一个漂亮姐姐,就是我那个表姐。我记得她当时十八九岁,个子挺高,长得也苗条。双眼皮大眼睛,非常漂亮。她是很英气的长相,说话做事也带着农村孩子的爽利。她在镇上的服装厂上班,最近厂里不忙,难得休假回家待几天。表舅妈说:等到厂里忙的时候,经常整个月都不休息呢!”
“表姐自己赚钱,所以打扮得漂亮,她的工资对于农村来说也不算少了。她除了给家里一些,大部分都自己攒起来作嫁妆。所以她的手头宽裕,经常带着我这个城里来的’小客人‘到处去玩。她休息的那几天,不是带我去镇上逛集市;就是带我去村子附近的小河抓小鱼小虾;又或者在雨后,带着我去后山采蘑菇……她还买了不少零食给我,叫我藏起来自己吃。”刘睿辰讲述着这些过往,不自觉地露出来笑容。
“后来她回镇上上班,不久我也跟姥姥回了我自己家。而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舅姥爷家,那次就是唯一和她相处的时光!真是挺怀念的!”刘睿辰遗憾地说。
“转过年,从舅姥爷家那边传来了一个噩耗!说我表姐死了!我们全家都震惊不已!当时我年纪太小,家里人说这事都避开我,所以我一直也不知道详情。这些年过去了,姥姥那一代的人也都陆续不在了,这件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过。”
“前几天,我表舅,也就是那个表姐的爸爸来了我们家。说起这件往事,我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当年我表姐在镇上服装厂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的,两人后来就恋爱了。男方是孤儿,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是在镇上一家酒店看场子的,有点类似小混混那种的。男方唯一一个优点可能就是长得挺好吧?”刘睿辰说到这里,还特意补充一句:“这可是从我表舅嘴里说出来,看来长相应该是真不错。”
刘睿辰继续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表姐就把这男的领回了家。家里看着小伙儿人长得还可以,但是肯定还要找人摸摸他的底儿,打听打听他家的情况。结果托人一打听,是这么个条件。家里肯定不同意啊!父母双亡这点农村就不太喜欢,再加上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家里的闺女这么好看,都是村花的级别,找什么样的找不到?所以家里就是坚决反对!叫他们断!”
“这一对小情侣就是不肯分手,说服斗争各种手段都用了,家里也还是坚决不同意。然后有一天这个男的带着我表姐去喝农药殉情了!我表姐喝了,当场死了!那个男的后悔了没喝,看见我表姐死了,他就跑了!”
刘阳道:“这像不像那个电影《胭脂扣》的现实版?这男的可真够缺德的!忽悠你表姐一起殉情,结果他不喝!”
“可不是嘛!可怜我那如花似玉的表姐当时还没满二十!出事后我表舅家就报了警,可那个男的早就跑没影了。当时是在农村,再说也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电子眼,那时候要是跑到外地躲起来,大海捞针一样,真找不着。而且他们打算殉情之前,还都写了遗书。警方最后判定说是自杀,就这么结案了。”
“啊……这也太草率了吧?万一是这个男的逼着你表姐喝的呢?或者根本就是他强灌你表姐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不就是杀人吗?”刘阳道。
“我表舅家也是有这种怀疑!可惜咱们没有证据,毕竟那个遗书是表姐自己写的。再者说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警方很难判定是他杀。”刘睿辰也是很愤怒。
“那你表舅家就没自己找找这个人吗?”刘阳问。
“找了,怎么可能不找?”刘睿辰道:“我表舅和他的几个兄弟还有我表哥他们都去找了,连我们家当年也给送去几万块钱给他们当路费用。镇上、县里、市里都找遍了,都没有,估计早逃到别的地方了。后来我表舅他们又去南方的一些城市找寻过,但也是一无所获。”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来他们都已经认命了。可是今年,这个男的又回我表舅他们村了。”
“是不是过了追诉期了?”刘阳说道:“不是我阴谋论啊,怎么觉得这男的既然懂法律,还躲够二十年才回来,这里要是没有他的问题就说不通啊!”
“还有他回来干什么啊?他既然是孤儿,也没有牵挂,在哪待不是待?何况身上还背着这么大的事儿,索性永远不回来才是正常的脑回路吧?”刘阳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