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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坐下后,笑眯眯的眼忽然凝了层霜,祝朗忙起身给他沏茶,脸上笑呵呵的。
伯爵漫不经心地合上茶盖,“今天趁我在,尽快把小仙的婚事敲定吧,”
祝鹤的脸色愈发不好看,旁边的祝夫人见了,只淡淡移开视线,没作任何反应。
祝朗坐回位置,“这不正商量吗?”
伯爵看向方叙,对方冲他大方一笑,主动报上姓名。
“哪个xu?”伯爵问。
方叙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给伯爵看。
“名字挺好。”伯爵随口夸赞。
“八字更好。”祝朗眯着眼笑,“与小鹤正相配。”
戚在野一怔,当即明白过来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饭局,他低声问祝鹤:“你来相亲?”
祝鹤略有些烦躁,“过一会说。”
伯爵讽刺,“你还迷信这种。”
祝朗回道:“生意人多多少少有一点的。”
伯爵长眉一挑,“当年你为了拂荣,没少受我的磋磨,今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就迫不及待要把曾经遭遇过的施加给小仙?”
祝朗一声长叹,如慈父一般感慨,“正是如此,我才比任何人都清楚,婚姻需要的是合适,而不是喜欢。我疼小鹤,所以才不希望他吃苦。”
“听你的意思,娶了拂荣的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
祝朗摇头,“吃苦的不是我,是拂荣。”
短暂升为话题中心的祝夫人,神情仍旧淡漠疏离,她偶尔抿一两口茶、看两眼表,对外界的事并不关注。
戚在野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忽然想明白了伯爵此行的目的。伯爵想促成他与祝鹤的婚事,大概率是为了得到那口炵井。
可婚姻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此这般被人赶鸭子上架,且背后还牵扯着各种利益,这让戚在野隐隐觉得不舒服。他希望他和祝鹤有朝一日的结合,是因为时间合适、爱刚刚好。
想是这么想的,但祝朗话里话外对他们这段恋情的否定却仍旧让他感到憋闷。他看向祝鹤,对方紧拧着眉,正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果不其然下一秒,祝鹤就摔了茶盏。
“结个屁结!您二位结去算了!”说罢重重地撞开凳子,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戚在野赶忙去追,方叙见气氛紧张,也忙不迭告辞。
“小鹤!”祝鹤的步伐很大,戚在野小跑着追上去。
“我就像一件物品,谁都能摆布我的人生——”祝鹤忽然停下脚步,怒气冲冲地转身,戚在野撞到他身上,顺势将人抱住,拍着背哄道:“你是小鹤,你属于自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祝鹤安静了几秒,忽然又炸毛,“看什么看!”
戚在野松开手回头,见是方叙来了。他边走边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玩笑道:“哎呦,好凶。”
祝鹤懒得跟他计较,拉着戚在野转身就走,方叙追上来说:“放心,今天来我也只是走个过场。我跟你想法相同,讨厌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摆布,回去我就说我不喜欢你这型的。所以可以给我个好脸吗?我讨厌被人讨厌。”
祝鹤轻哼一声,勉强给了个好脸色。
方叙长了张娃娃脸,模样看着十分乖巧,只是当他笑开后,唇舌间竟有细微的反光漏出,那是一枚舌钉,或许还不止一枚。
他挥别了祝鹤和戚在野,骑上一辆黑色重型机车绝尘而去。
“还挺野。”祝鹤简短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