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海也没办法,他还要去操场另一侧练铅球,刚开始因为担心填补不了比赛名额才格外关注乔横林一些。
但后来教体育的老头竟也留下了乔横林,宋小海心安了,自然也少分心去看他练习。
有了乔横林做替身,季鹤不用再去训练,自习课和体育课都能余出时间看书。
他有时候也会趁到教室前面接水喝的几分钟,顺着窗户眺望放松眼睛,偌大的操场散布着人影,乔横林并不好找。
他总是一个在直道弯道上飞速移动的小黑球。
季鹤知道他在认真训练,因为训练,以前总缠着他一起放学回家的乔横林竟也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加训,不再跟季鹤同路。
一直到天色昏暗,乔横林才背着蓝色小书包,兴冲冲地回到书店。
这时节晚上的天气跟冬天几近没有差别,乔横林却褪了外套,汗水濡湿的短袖紧紧贴合到瘦腿的肩胛骨上,露出星星点点的肤色。
季鹤正在摆弄深冬才回拿出来的“小太阳”电暖器。
乔横林被勒令穿上棉袄,坐在小板凳上接受“炙烤”,他被晒得眯起眼睛,沁在鼻尖上的汗水更加大颗,实在禁受不住,才委屈地拉住季鹤的小指头。
“季鹤,我热,好热。”
季鹤毫不留情地甩开乔横林的手,扬眉凶道:“乔横林,不要用汗手抓我,很脏。还有,难道你想感冒吗,到时候我不会花钱给你买药。你暖热了就赶紧去洗澡,开这个还浪费电。”
乔横林闷闷地撅起嘴,拖长声音,“哦——”
他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掌,立刻落下两个湿印子,乔横林学季鹤开取暖器的模样把它关掉,默默蹭蹭地到浴室里去。
搓身子时狠狠挤了三泵季鹤的沐浴露。
浑身喷香的乔横林把衣服洗完才出来找季鹤要饭吃,眼巴巴地在厨房门口蹲守,像个谁都能踢一脚的可怜小狗球。
季鹤神色并不愉悦地在洗手池旁洗手,消毒洗手液在他手心搓出了绵密的泡沫,再被冲洗干净。
乔横林默默数着季鹤洗手的次数,委屈到了极点,这些天季鹤洗手的频次非常频繁,他合理怀疑是因为季鹤嫌自己手脏。
乔横林抱有小情绪地来回翻动手心手背,分明很干净。他决定以后回来什么都不干,直接洗澡。
想着想着,鼻尖就忍不住抽动起来,这种熟悉的香味是从前几天出现的,又有肉的味道。
乔横林兴奋地跳起来,抢着去端菜,把肉末茄子虔诚地摆在棋盘桌的最中心,接着又去添了米饭,给季鹤一碗,自己一碗。
季鹤总会提醒乔横林收敛馋得太过明显的眼神,实在不够文雅。
“肉,”乔横林吸掉口水,“季鹤为什么不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