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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鹤有骨气,但乔横林没有,他本来烦彭湃逗弄季鹤,烦到想揍他,可知道他有法子洗澡,便代替季鹤凑上去,讨好地问他在哪儿洗的澡。
彭湃对乔横林印象不大,只记得他跟季鹤关系好,但是昨天他拉了自己一把,想着也不是敌人,正好他又想说给季鹤听。
便从口袋里掏了钥匙,扔到季鹤腿上,然后爬上床闭眼睡觉。
季鹤没想过彭湃能这么大方地交待,但出于对洗澡的渴望,季鹤还是紧紧攥住了那根连绳都没栓的钥匙片。
半夜三更,趁巡查的教练走到另侧走廊尽头,乔横林和季鹤先后跑出去,他们来第一天就打探好了浴室的位置,只是苦于没有进去的机会。
乔横林往门锁插钥匙,一旋,嘎巴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抿嘴笑了。
“季鹤,你先洗吧,我给你拿着衣服。这是洗发水和沐浴露,其他的不好拿,你凑合凑合。”
乔横林的声音在这大澡堂里留有回音,季鹤背对乔横林脱了上衣,又从窗户瞥见将亮的天色,便把乔横林也拽进来,“这么多位置,你也洗,洗完了我们回去。”
乔横林赶紧脱衣服,把两个人的内衣内裤用塑料袋兜起来,然后跨进澡堂,挑了个跟季鹤并排的位置。
虽然两个人在家同床,夏天只穿内裤睡觉跟现在也差不了多少,但坦诚相见还属第一次,季鹤未免难堪,略微侧过身子。
“你不会去远点儿吗?”
乔横林听到季鹤这么说,委屈地往外迈几步,但地上被水一冲直打滑,他差点儿就摔了个狗啃屎。
季鹤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胳膊,让他扶着水管站直,“算了算了,你就站着儿吧,笨死了……”
乔横林哦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嘴角终于翘高,季鹤洗头发时间久,趁他闭眼吹洗发水的泡沫时,乔横林才大着胆子瞧季鹤。
从上到下,乔横林都斜眼扫视了好几遍,他吞了好几口唾沫,并紧腿打了个颤,手赶紧一伸,将温热的水流调到最冷。
这样,他的身体才渐渐萎靡下来。
突然,浴室的门被谁碰出了响声,两个人精神紧张,季鹤关了水,捂住乔横林的嘴巴,小声问他:“浴室钥匙呢?”
乔横林呜呜囔囔一句,“门上、忘记、忘记拔下来了。”
季鹤垂眼皱眉,但外面又没了声响,他索性破罐破摔,重新冲起水来。
乔横林自知失误,拿起沐浴露搓出泡沫双手贴上季鹤,从后背顺着往下,再跪着帮他搓脚。
季鹤来不及反应,嗓子眼发出黏腻的两声呢喃,但他忙着冲进到眼睛里的泡沫,也想赶紧洗完,反正乔横林动手也动过了,他便忍着别人触碰的不适,没有驱逐帮忙清洗的乔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