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赋挽起他的裤腿时‘不经意’的触碰了他一下,明明只是触碰,他却觉得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再之后,甄赋两手在他的膝盖处捏了一下,南宫寰宇瞬间汗毛耸立,冷汗瞬间就打湿了后背。
骨头似乎被捏断了一样疼。
事已至此,他终于明白,医圣才是最不好说话的人。
他能让人体会到寻常人体会不到的痛苦。
南宫寰宇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双手陷入地下时让他有种手指被一一撅断的痛感,但实际上他只是用了些力道罢了。
淋漓的冷汗浸湿了衣袍,发丝也湿漉漉的粘在鬓角,一滴汗珠从眼角滑落,将那颗泪痣衬托的更加鲜红。
帝牧谦暗自赞叹南宫寰宇的忍受力,甄爹爹的这一手段还从未有人可以一声不吭的承受下来。
那种犹如扒皮挫骨的疼,可不是咬咬牙就能忍下的。
又是咔嚓一声,错位的骨头被接好,而南宫寰宇则是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甄赋将银针从他的身上拔掉,他的感官瞬间恢复正常,那种身体每一处骨头都仿佛断裂的痛感刹那间消失,只是他的手指还微微的颤抖着。
甄赋的眼里的冷意并未消散,但身为医者,不能放任无辜的百姓惨死;哪怕如今他已然脱离了药医谷,但药医谷的祖训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他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兖州沦为死城。
“年轻人,你的请求老夫应了。”
这时,帝牧谦走了几步,越过了甄赋站在南宫寰宇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他,“为什么不反抗。”
南宫寰宇双手撑地,他浑身还在止不住的颤抖,被放大的感官并没有因为银针的离去就立马消散,直起身子时他的腿还有些抖,但是他仍旧坚持站着,和帝牧谦平视。
“反抗?”他的视线环视四周,除了还在昏迷的墨土之外,剩下的人可都是云雾山的人,并且武功都不低,更别提三位前辈对天下的影响力,他要如何反抗。
他若拼死一搏倒也能走脱,可走脱之后呢?青龙国彻底得罪云雾山,兖州沦为死城。即便他知道,云雾山有一半的可能不会对此置之不理,但他不敢用一城人的性命去赌,这不是他来此的本意。
何况,云雾山中还有那个在他梦里出现了一年多的人。。。。。。
帝牧谦神色淡淡的等着他的下文。
南宫寰宇一双冷漠的眸子似乎有些软化的意思,他微微敛眸,薄唇轻启,“识时务者为俊杰。”
“噗咳……”帝牧谦差点笑出了声,握拳抵在唇边轻嗑一声才压下去笑意,但那笑意似乎更多的是嘲讽,“一年多不见,大将军倒是学会了能屈能伸。”
南宫寰宇掀起眼皮与帝牧谦视线碰撞在一起,看着帝牧谦金色眼眸中的戏谑与冷漠,他一直淡然的眸子寸寸龟裂,所有的淡定都化作了碎片,难过之意显于表面,一年多以前发生的事情重新笼罩在他的心头。
“判断局势是一个主将必备的素质。”
帝牧谦冷笑,“作为主将却连细作都辨别不出,你断的了局势吗?”
“……”南宫寰宇一时无言,自他上战场以来,很少有判断失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