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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既是明明白白的在送客了。
霍小环定定瞅了叶蓁蓁一眼,笑道:“还是弟妹有福气,七弟疼着宠着自不必说,便连底下的几个姨娘也都是可心妥帖知道心疼人的,哪像我那厢里的一个二个成天没个眼色,拨拉三两回能会意一次便是不错了。”
好吧,这下将楚宁也挂啦上了,这屋里的人都知道三房里的洪姨娘是楚宁院里的丫头出身,这事让霍小环一直诟病到现在。
楚宁本来注意力就不再她们的对话上,见霍小环扫她一眼猜着说道钏儿那丫头了,可她不想掺和进来,便幽幽冲着霍小环笑了下,反倒将霍小环弄了个莫名奇妙。
沈芳菲话已至此,霍小环人也看了,东西也送了,没什么理由再留下去,也只好就着话离开,走前又留下一句‘我明日再来看弟妹’郁闷得沈芳菲直翻白眼。
然一回到自己屋里霍小环立即对红霞吩咐:“先打盆水来,让我净净手。”
随即又道:“今儿起的太早了,我要补个回笼觉,你让外面的丫头都离远些,莫吵了我。”红霞乖巧的答应一声,看了一旁侍立的简妈妈一眼,转身带上门出去了。
霍小环听着红霞将丫头们都支使到外院干活,才双臂一展对简婆子道:“妈妈快将这见衣裳给我脱下来,好在这香味极淡,去了这些回倒也没人闻出什么来。”
简婆子这才停了手里的活计,过来小心翼翼的霍小环身上这件如意云纹襦袄帮她换下,又轻轻折了,放在远一些的地方,说:
“只是一方面,令是因为奶奶每次去都或是送吃的,或是送用的,那边的心思都在奶奶送的东西上,当然未曾留心这香味。”
霍小环笑笑,坐上炕喝了口热茶说:“妈妈这话说得也对,只是可惜了,我送的可都是好东西呢,那边必是一件也不敢用的。哎,这香味估摸着洗不去的,妈妈用那香连熏了好多日,这衣服的线眼儿里都是香的。”
简婆子往衣服处瞅了一眼,声音发凉:“这龙楼蜜香前后有二十几种香料,研在一起其香气闻起来虽是极淡的,可也最易渗入体内,平常人少用些倒也无妨,只是这香用料极杂,窜在一起,有的人却是闻不得。”
霍小环往炕里挪一挪:“倒也不知是否会如妈妈所说那般,这两三个月来我往那边跑的腿都细了,我见沈氏的功夫估计比老七都多。”
简妈妈只笑笑,也不说什么。
“这味道洗不掉便像上次那件一般,烧了吧,也免得日后留什么后患。”霍小环说完不由叹一声:“真真可惜我这件锦衣,可都第三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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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宁出来后也颇有些郁闷,因为叶蓁蓁今日里和她走了同一路。
本来两人的住处一东一西成丫字的两边,是不同路的,是以当叶蓁蓁跟在她后面往这边来时楚宁立即拉响了警铃。可人家也没说也要去楚宁那,只是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走路,楚宁也不能拦着。
一直到了浣秋斋门口,楚宁看她竟然有要进来的架势,这才一转身拦在了外面:“叶姐姐这是要倒哪去?”
叶蓁蓁竟一低头略显腼腆的说:“都到门口了,楚妹妹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如果不是叶蓁蓁的表情太过无辜,楚宁都要笑出来了!难道这姑娘忘了当初给楚宁下药的是谁了?就算了她忘了这个总不会忘了那一块挨的十板子吧,貌似桃儿那丫头还翻供说是楚宁陷害叶蓁蓁来着。。。
现在叶同学这一脸亲近是为哪般?楚宁自问没那么好的心性,她怕真让叶蓁蓁进了院自己会忍不住关起门来抽她一顿。
“呵呵,叶姐姐这话说的稀罕了。若妾身没记错的话,这一年多来姐姐甚少到妹妹这走动,你我之间数得过来的几次来往,叶姐姐应该也还记得是为着什么事吧?”
楚宁的言下之意,咱俩只交过恶更别提什么交情了,因此也没什么话好说。
原以为叶蓁蓁即便不会羞愧也会小小的面色不济一下,可楚宁后来发现自己明显低估了这小妞的心里承受力。
叶蓁蓁听了楚宁的话十分诚恳的说:“我也觉得以前到妹妹这的走动少了,所以今日才特地想来妹妹这坐坐。至于之前的事,咱们姐妹各执一词,也论不出到底如何,且也一同受了罚,楚妹妹是个大度之人,难道事情过了这许久,妹妹还不肯让它淡了?”
楚宁板着脸,平平的甩出一句话:“呵呵,我没叶姐姐的那么淡然,我是个很小气的人。”
叶蓁蓁似乎料到楚宁回如此说,也不在意,往后退了两步,道:“我今日原本就是来给妹妹赔不是的,原想进屋与妹妹斟茶告罪,既然妹妹不许那我便在这给妹妹赔礼了,当初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下那等错事,现下妹妹要打要骂都是应当。”说着便要弯身行礼。
这下当真把楚宁唬了一跳,她一个妾室如何当得了这样的礼,刚想转身避开,身后的青歌已脚下一个踉跄朝着叶蓁蓁身侧的丫头冬儿扑去,冬儿冷不防被青歌撞得往左侧倒去,正撞上她家要福身的主子,三人登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青歌忙一叠声的告罪,话还没说完,便听有人问:“你们这是在作甚?”
一听这声音,几人立马转过身来齐齐见礼:“七爷”。
秋末的晨光里,燕瑾一身藏青锦袍,眼中血丝未退,看起来有几分疲惫。
“你怎么在这?”他眼稍扫到叶蓁蓁时微微蹙起了眉。
“妾身,妾身。。。”叶蓁蓁一句话没说完便挑了眼角看燕瑾。她本就生的娇美,这微带羞怯的一眼倒真是有几分流转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