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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溪无奈地把她拖起来,非要她去洗手。
迟嘉嘉不开心地说:“哪有吃个荔枝还要洗手的呀?”
迟溪说:“你洗不洗?”
“我洗。”她能怎么办?她最怕迟小溪板着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了,像书本上的敦煌壁画一样,吓人。
迟溪抄着手站在一旁监视着迟嘉嘉洗手。
她身量还不是很高,勉强够到盥洗台,踮着脚丫艰难地洗着,不忘回头幽怨地看她一眼。
迟溪说:“洗手液别忘了。”
迟嘉嘉嘟着嘴巴去挤洗手液压盖,结果挤多了,挤了满手。
迟溪实在装不下去了,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替她清洗:“小心一点呀,手劲别这么大。”
迟嘉嘉说:“妈妈你对我这么温柔,怎么对爸爸老是硬邦邦的?”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呀?”迟溪心里有些异样,不动声色地低头望着她。
迟嘉嘉果然装不下去了:“爸爸跟我说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呀?他让我替他说点儿好话。”
迟溪的心情不错:“你就这样把他给卖了呀?”
说话的时候,她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心里又在腹诽,想求和干嘛不自己上门,要让一个孩子替她转述。
她在心里笑,抓着迟嘉嘉的手搓了又搓。
迟嘉嘉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忍不住提醒她:“迟小溪,你已经给我洗了快五分钟了,这是嘉嘉的手,不是肘子呀。”
迟溪愣住了,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头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尴尬。
怕她看出自己刚才的小心思,她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爸爸做的酱油肘子。”
迟溪看她一眼,心道,蒋聿成给她灌的迷魂汤真不少,肘子就肘子,还要“爸爸做的”。
迟溪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我去叫他。”
可到了对面敲门时却发现,屋子里没有人。
她又敲了两下,见没人应,干脆用质问解锁了门。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
不知为何,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剜去了一块。
迟溪很少会有这种感觉,甚至觉得无比陌生。
过去她从来不会因为另一个人产生这种强烈的情绪波动,何况是男人。如果过去有人这样告诉她,她会这样,会那样,她肯定会嗤之以鼻。
因为这在她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也难以想象的。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种感觉叫失落,看不到一个人时会产生失落,想要见到一个人时会迫切,而看不到,又会非常烦躁。
她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有些心神恍惚。
第42章他觉得她有些奇怪,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迟溪回到屋子里,心不在焉地将迟嘉嘉吃完的碗冲了水,又搁进了洗碗机里。
太阳渐渐西斜,不知不觉又到了日暮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