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蟹食多了伤身,姐姐还想吃什么尽管提。”
容消酒勉强咧唇一笑:“再没甚想吃的,如此便好,不必费心。”
瞧见她凝重面色难得舒缓,商凭玉暗自轻舒口气。
两人用完膳,只待片刻,商凭玉便宽衣准备上值。
“姐姐好生休息。”说完,转身离去,可刚抬脚却又顿住脚步,“再提醒姐姐一句,莫要跟淮园那边的人来往密切,尤其是我大哥。”
容消酒正愣神,听他这般说,诧异歪头。
不待她开口,就见他转过身去,沉吟道:“只当我吃味,见不得你与大哥来往罢。”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寝间。
独留容消酒站在原地,回味着他话中意思。
不移时,徐妈妈抄着手走进房内。
“大娘子,晋园的女使婆子们都候在院子里,等着您过去。”
容消酒深吸口气,她既已是这晋园的大娘子,自然也要担起持家的重担来。
徐妈妈凑到跟前,躬身开口:“大娘子,奴在这晋园干了近三十年,什么后院差事都办的极清楚,日后您只管吩咐我来办事即可。”
“那便有劳妈妈了。”容消酒颔首,忽而想起自己的陪嫁刘妈妈。遂四处望了望,诧异问:“陪我入府的刘妈妈何在?怎自今早后便再没瞧见她。”
徐妈妈腰背压低了些,正色回:“刘妈妈今儿午时出了府,那大包小包的,瞧着像是出远门。府里头的人还以为是得您吩咐去的,遂放了行。”
“出远门?”容消酒秀眉微蹙,她可没吩咐过。
不过这刘妈妈本就是她父亲派来监视她的,消失便消失吧。
容消酒随徐妈妈去了院子。
整个朗阔大院,齐臻臻地站满了人,个个抄手垂头,列队整齐。
众人见容消酒来,齐声唱喏。
容消酒同样颔首作礼,坐在上首备好的官帽椅上。
徐妈妈凑到她耳边,将各个站位的人介绍清楚。
“大娘子,那后排六个女使是隔壁淮园打着老太太的名义送来的,您得格外注意。”
容消酒闻声,眉梢一动。
商凭玉临走时,提醒她不要与淮园那边的人走太近,她还不以为意。
如今又听这徐妈妈也来提醒,顿觉商凭玉他兄弟二人绝对没表面想的那般兄友弟恭。
容消酒心里思量着,面上波澜不惊。
她款款起身,佯装着老成持重,高声道:“我这管事持家的本领不算娴熟,日后还望徐妈妈和各位多担待。”
“今儿个就是让大娘子认认你们的脸,清楚你们所做的活计,日后也好有其他吩咐。”徐妈妈站在容消酒身侧,替她主持整个流程。
这半天下来,甚张平李翠,听得她头大。
“大娘子,隔壁淮园的大娘子听闻您在此盘查女使婆子,遂过来瞧瞧。”
又来?
容消酒揉揉眉心,轻叹口气,正要找借口叫她把人哄走。
不成想那上官棠竟抱着画轴走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