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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正巧与朝此而来?的曲六子?碰上面。
曲六子?谦和颔首,难得收拢起痞性,“容大姑娘怎出来?了,瞧着入夜了,这江上寒气可小瞧不得,教人无防备间便染了风寒。”
容消酒佯装着得体,朝他莞尔一笑,“多谢曲叔叔提醒,奴家?正要去?寻你,那?壮士头上的血止不住的流,实在无计可施,你且随我前去?一观。”
曲六子?没怀疑,抬脚便随容消酒往房内赶。
只是刚推开门踏将进去?,一直躲在门后的舞姬抬起烛台从?背后将他砸晕。
曲六子?捂着后脑勺,僵直着身子?倒了下去?。
容消酒有?种不真实感,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这般轻易就将这头子?干掉。
众人探了探曲六子?鼻息,所?幸还活着。
滞后将曲六子?捆将起来?,与那?壮汉摆一块儿?。
容消酒又故技重施,将一个壮汉引去?包房内,将三个壮汉处置好,只剩下掌舵的一名壮汉。
她们十几个人虽说人多,却都?不会驶船,要想让船往回开,便只能拿刀威胁那?掌舵壮汉配合。
容消酒思?索着,便带着几个舞姬往掌舵壮汉那?处去?。
见着人,二话不说执起从?曲六子?身上搜刮来?的短刀,便抵在那?掌舵壮汉的脖颈处。
众人趁机踹弯他的腿,迫他跪下。
“不想死,便教船原路返回。”
容消酒怒吼着,两个舞姬桎梏这人站起身,逼迫着人转动船舵。
眼见着将自己?围成团的几人来?势汹汹,壮汉咽了咽口水,不敢多加反驳,只得卖力调转船舵。
总是这人十分配合,容消酒和几个舞姬也依旧没有?丝毫松懈,全程将他死死盯住。
时过两个时辰,离汴京越发近了。
天色已完全暗淡下来?,江上披了霜的清冷,在寒风的侵扰下,众人身子?止不住的打颤。
忽听一声惊雷,一道形如?枝杈的闪电临空劈下,一时间,白昼骤现,又伴着轰隆声蓦地沉寂。
彼时风又刮了起来?,众人的衣衫发丝被吹得凌乱,甚至有?身形瘦小之人快要被风吹倒。
“照这形势,怕是要下暴雨。”
舞姬轻叹口气,提醒道。
容消酒丝毫没被干扰,只朝那?掌舵的壮汉又吼:“再快些,若是半个时辰后还到不了汴京,你也不必活了。”
只是她这般说着,也晓得若是下起暴雨来?,半个时辰不一定能到。
只听风声越发紧了,船只摇晃的越发厉害。
猛地轰隆一声巨响,像是老?天泄下一口闷气。
不移时,天上抛下大颗大颗的珠子?,坠进江面,飘在众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