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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石棺难道是按照星象图布置的?”他想着,不觉自言自语起来。
“……”
身后忽然传来人的气息,袁北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程徽抱着白猫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直直地盯着石厅里的石棺,表情十分古怪。
“徽……徽姐……你怎么了?”袁北问,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程徽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程徽摇摇头,抬起左手撑住额头,十分痛苦的样子,半晌才说,“她……好像到我身体里了……”
“她?那个成虺?”袁北一惊。
“……”程徽点了点头,“我醒来以后就觉得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记忆,应该是成虺的记忆。”
“那,你,没有被她控制吧?”袁北说着,刚刚稍许放松的神经又再一次绷紧了。
程徽再次摇摇头,表情变得疑惑:“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了她死之前的记忆……也知道元神封在哪里。”
“啊!那我们赶紧……不对,徽姐,你说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先别说这个,我从她的记忆里看到这个石厅里确实还有另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程徽说着拿狼眼在石厅中照了一圈。“你猜得不错,这里的石棺确实是按照星象图布置的,和北斗星对应的那具空棺下就是出口。你跟我来,我怎么走你就怎么走。这里边有阵,走错了会遭到反噬。”
说完这话,程徽就缓步朝石厅中央走去。袁北听她说得正经,连忙跟上。也不知程徽走得是什么路线,总之只见她在石厅中来回绕圈,两人走了半天才走到中央的石棺旁边。果然,中间这具石棺不但是空棺,而且还比别的石棺都要大。程徽将石棺旁边的一块凸起石块推了进去,棺底就露出一个约一米宽的入口。
“这就是出口?不会是陷阱吧……我是说,你从那个女的那得到的记忆靠谱吗?”袁北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口子,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过顺利太过突然了。
“没有问题。我们快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不光是白昕支持不住,就连你我也恐怕也要……氧气面罩已经没有了吧。”
“现在走?那你的元神?”袁北发觉程徽似乎没有取元神的意思,“徽姐,你该不会是不取元神了吧?你不是知道元神在哪了吗?”
程徽摆摆手,阻止了袁北继续往下说。“元神上还有别的封印,我打不开。”
“可是我们已经来了,能不能再想想办法?”袁北有些心慌,虽然程徽一开始对找元神一事就不太热心,可也没想到她居然放弃得这么彻底。
“没有办法。”程徽再次摇头,“那个封印,要用特殊时刻出生的人血祭,别说我们找不到人,就算真的找到了难道要杀了那人来开封印么?”
“特殊时刻?是不是阴时阴刻……徽姐……我”
“你什么你,什么阴时阴刻,不要啰嗦,我叫你出去就出去。”程徽说着就把他往出口推去。
袁北却突然抓住石棺边缘:“等等徽姐!我、我知道昕哥为什么要带我进来了,其实并不是要我来当地图……你说的特殊时刻其实就是阴时阴刻对不对?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再试一试?”
“试你个头!”程徽一巴掌拍上袁北的脑袋,“拿命试啊!赶紧出去!”
“徽姐!我的命是你救的,这不算什么。”袁北坚定地抓着石棺。“说不定,说不定我还不会死呢。就算死了,其实也没什么……”
“作死啊!”程徽又是一巴掌,“元神是我的,要不要我说了算!”她说完就猛然把袁北往里一推,袁北站立不稳,大叫着栽进了出口。
程徽飞快地扫视了四周一眼,自嘲地笑笑,“……我这种似人非人的状态,活一年两年和一百年两百年又有什么分别呢?其实我和那个成虺一样,都是害怕黑暗的人……我……算了”她说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跳了进去。
出口连接的是一个不大长的坡,两人不多时就滚到了坡底。
“徽姐……你……”袁北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程徽,这么短的坡,要爬上去也不是难事。
“别说了,快跑!这个通道要塌了?”程徽压根没理他,爬起来对着他就死一顿吼,而后拉着他就往前跑。
“塌?什么……”袁北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地面一阵震颤,当下不敢多想,跟着程徽就往前跑去。才跑出不到十来米,就听见石厅中央的出口处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几乎要把人震聋。碎石和粉尘从坡道处源源不断地滚落,袁北不敢停留,跟着程徽几乎是没命地奔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久到胸腔痛得快要爆掉的一样,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稍有停顿,因为这条通道居然跟来的时候那条甬道一样,他们一边跑,后边就一边塌方。终于看到了出口的亮光时,两人几乎是发疯般连滚带爬地爬出了洞穴。
从出口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掉脸上的氧气面罩,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时太阳已经西斜,绚烂如火的夕阳几乎烧着了半边天空,出口下方就是湍急的澜沧江,江水咆哮着,奔腾着,在两岸的石壁上撞击出雪白的浪花,江风卷着两
84、完结篇。。。
岸山野间的草木的芬芳迎面扑来。太过美好的景象让袁北一时犹坠梦中。不敢相信他们刚才还在黑暗的洞穴里,而且几乎差点被压扁。
“徽姐……你的头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袁北蓦然发现,程徽的头发竟然长到了腰间,发丝在江风中翻飞,映着斜阳,仿若要燃烧一般。“你……还是徽姐么?”不知为什么,袁北觉得程徽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