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是急火攻心,谭文昊刚刚清晰的视线忽然间又模糊起来。一片混沌中,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趴在桌前涂涂写写着些什么。这房间里没有桌子,难道是在做梦?他想着,视线果然和梦里时一样,会随着他的意愿朝他感兴趣的地方拉近。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那个趴在桌前的人是割破指头在一张白纸上用自己的血画着些什么。他似乎很谨慎,几乎每画一笔都要停下来对照一下原图。而他画的东西在谭文昊看来竟和安安胸口上的那个环有些像,但他这时也不能肯定,毕竟安安胸口上那个图案他也只在慌乱中瞥过一眼。
就在他凑近白纸想要看得更清楚时,低头作画的人突然一抬头,那张被烧坏的脸几乎贴到他脸上来!
“啊——”谭文昊本能地向后避去,却只听见一声闷响,后脑勺又磕地上了。第二次撞击疼得他龇牙咧嘴,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发现手脚上的束缚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谭文昊心中惊奇,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只见背对着他的李君琳浑身抖个不停,可背上的衣服却是好好的,并没有破坏的痕迹。
难道刚才是做梦?谭文昊使劲揉了揉眼睛。忽然发觉安安正蹲在地上出神地望着李君琳,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他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安安身边,不解地问她。可安安却连头也没抬,反而抬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谭文昊猛然想起之前梦境里那凶手靠着安安说话的力量从李君琳背上长出来的样子,立马不吱声了。转头和安安一道看向一直在地上写写画画的李君琳。
李君琳浑身抖得厉害,连被烧烂的嘴唇也不住地颤抖,就好像是在跟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斗争一样。可是即使如此,她手下却没有停,颤抖的手指依旧一笔一划地在地板上勾勒着什么。不是字,倒像是一种古老的符咒。谭文昊看不懂,可一偏头,却发现安安的眼睛亮得要命。脑门上也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看样子像是在拼命记下李君琳画的那些东西。
“糟了!”安安脸色一白,突然大叫一声,“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谭文昊还来不及去看倒在地上抽搐着的李君琳到底怎样了,就听见安安冲他喊,“快!跟着我在这面墙上画!”
“啊?”谭文昊毕竟刚从梦境里醒来,反应有些迟钝。
“啊你个头!照我说的做!”安安急起来也顾不上许多,就差没骂脏话了。谭文昊哪里还敢怠慢,连忙站到了墙壁前。一时间又找不到可以涂写的工具,情急之下学着梦里的人,捡起掉落的瑞士军刀往手指上一划,就着流下的温热血液在墙上画起来。
谭文昊画着画着发现李君琳教给他们的图非常复杂,初看有些像异化的八卦阵,可每一个卦象中又添了好些他完全不了解的符号和图案。跟着安安的比划画了一会后,他终于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她说这间房子外边有什么镇宅符,所以刀子才插不进去。要出去就要靠这个符。”安安嘴里解说着,手头也没停下。
“镇宅符?那东西不是阻止外边的邪煞进入的吗?怎么还能阻止人外出?”谭文昊不解地问。
“难道她就是这样被符困在里边的?她自己知道
31、报丧花第八章。。。
解法为什么不出去呢?”
“啊啊啊啊啊啊!”一连串的问题终于让安安发飙了。她一甩手,冲着他大吼:“你有完没完!想活命就快画!”
“可是……”
“可你的脑袋是!别打岔!我又不是过目不忘你再说我就全忘了!”安安一面吼一面不停地教谭文昊画符。谭文昊纵有满腹疑问也不敢再说一句话打断她。毕竟这符还是有希望让他们出去的。然而画到第八个卦象时,安安却又是一声惊叫。谭文昊手一抖,一条血线直划到第六卦上,好好的一个图顿时成了没封口的口袋。
谭文昊一回头,只见李君琳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背对着他们。而她背上被撕烂的衣服洞中探出来一张极端丑恶的脸。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哇!写了五千哎~
还是凌晨三点整写完的。嗯,不过还是用存稿箱发好了。
以后再也不说哪天一定上传了,我发现每次一说,那天肯定不能上传。
==========言规正传=====
这个故事的脉络关于安安的这一支已经慢慢理出来了,虽然还没有交代完,但也快了。至于小徽那一支,嗯,她和白昕最近出场的次数少得可怜哪,可是没有办法,故事就是这么安排的。我想把关于他们之间渊源的故事往后放一放,毕竟这篇文首先要解决掉《街》里的遗留问题。
好像还是第一次写视角转换这么多的故事,这个故事牵扯到的人物业比较多,难免有些把握不当。也不知把故事讲清楚了没有。总之我会尽力去写得清楚一些的。
还有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更新速度。因为我没有养成存文的习惯,这文写着又有点费脑子,而且越写越觉得肚子里的货不够用。(但是如果我以充电为名停更的话我自己想想都觉得欠扁)所以我只能保证十天不更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不过最快也只能一周三更。看在我几乎每章字数都不少的份上原谅我吧。
32
32、报丧花第九章。。。
谭文昊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往前跨了半步,挡在安安前边。安安虽然害怕得脸色苍白,却表现得异常镇定,她小声对谭文昊说:“你不要管我,照我说的画,快啊!”说话时,两眼紧盯着李君琳背上的那张脸,好像生怕一个疏忽它就会变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