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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鹿却笑了:“不太了解,不过他人挺不错的,温柔体贴。”
阮心棠不由站住了脚,她似乎听出了宇文鹿语气里的满不在乎,却不知她这不在乎里是不在乎柳元这个人,还是只在乎柳元这个人其他都不在乎。
她不禁担忧越深,宇文鹿却已经在前头喊她快点了:罢了,先见过郭太后再说鹿儿的事。
因为昨晚已经听宇文鹿说了孟扶光如今的现状,阮心棠心知郭太后护短心切,一定不会再对她慈眉善目,但真的见到郭太后坐在尊位上望着她时,她还是一股寒意自脚底而起。
她本以为郭太后会为难她,却不想郭太后只是问了几句家常,就让她退下了,从一开始如惊弓之鸟一般到现在全身而退,阮心棠还怔怔站着。
直到郭太后再次开口:“心棠,你先下去吧,鹿儿留下,哀家和你说几句话。”
阮心棠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万寿宫,一路不停地走直到走进一处僻静的小花园,一脚踩在了一块没有铺好的鹅卵石上,差一点栽一跤,幸好身后有人及时扶住了她,阮心棠惊魂未定地转身,讶异地张了张嘴:“陆公子?”
意外出现在此的陆离将她扶稳便松开了手,温和笑道:“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这样害怕,我追了你一路,你都没所察觉。”
阮心棠此时才意识到失态了,也不好老实说,只好故作恐惧道:“刚刚似乎看见了一条蛇。”
陆离眼中出现了一抹玩味:“哦?今年这蛇出动倒是早了些。”
如今才四月天,好像是早了些。阮心棠红了红脸,幸亏陆离没有再深究,只是道:“那陆某护送娘子离开。”
阮心棠福了福身:“多谢。”
一路上,阮心棠偷偷观察过陆离两次,他总是一脸宁静没有与陌生之人相处的尬色,似乎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处之泰然,阮心棠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开口问道:“陆公子怎么会在宫里?”
陆离迎合着姑娘家的脚步,走得极为缓慢,说话时也微微侧首看着阮心棠:“我应太子的约,去了一趟东宫。”
或许是他的温和让阮心棠放下戒备,她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你与太子相识?”
陆离低头莞尔:“算是志趣相投吧。”
是哦,太子尚文,尤爱丹青字画,宇文帝曾笑道:“吾儿若非太子,必定是一位诗人或画家。”
那日去陆离的小院,他那就有许多外头寻也寻不到的大师名作。
想起那日去小院,阮心棠不由问道:“你和柳状元很相熟吗?”
陆离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一会才道:“偶有往来,算是谈得来的朋友。”
阮心棠站住了脚问道:“那你可知他有没有交往过密的姑娘?”
陆离也停住了脚,她这话问得急切又直白,他面向她,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阮心棠忍不住出声提醒:“陆公子?”
陆离目光微顿,才道:“那日在我宅子里,倒是瞧得出他待三公主有几分特别。”
阮心棠低下头来,只有鹿儿吗?难道是她多心了吗?
见她愁眉不展,陆离以为她对陆离也含了几分心思,但见那日陆离对着三公主和她的区别,却是对她没有半分想法,他微有叹息:“阮娘子,有些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