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道:“当然啦,姐姐可是娘子的心腹,必定是头一份的。”
阿银忽然有一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呃……有钱拿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有多少?”阿银咬了一颗水晶虾饺,转头去问春芽。
春芽想了想:“我们是二两银子,你总比我们多吧。”
派月钱的日子排起的长龙已经已经从院里排到了院外,等到阿银和春芽的时候,后面又另起了一条长龙。
瑶伽坐在堂屋偏厅的薰笼上,斜斜倚着靠枕,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一个一个进来的下人,肃然严谨的模样颇有一种当家主母的风范。
阿银心下冷笑:一个妹妹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
这是瑶伽也注意到了阿银,她目色一沉,走上前来,因着宇文玦回京没有事先知会她,她心里本就一肚子气,匆匆赶回来,今日天气热,她想喝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解渴,女使却说今日厨房只有甜糯汁。
瑶伽热的烦躁,平时一到天气热时厨房总是备着她爱喝的酸梅汁,怎么今日却没有。
她厉声问了,女使才颤颤巍巍道是阮娘子不爱吃酸,所以大管家吩咐了厨房多备些甜糯汁。
此时瑶伽看到阿银想到她的主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瑶伽冷笑道:“阿银,你的主子是阮娘子,可不在我们王府发月钱。”
坐在案桌前的账房先生立刻起身将手边红色的账本拿了过来,小声道:“娘子,大管家已经重新更改了新账本。”
大管家统管着宇文玦的饮食起居,瑶伽有时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她皱着眉,拿过账本,那红色的账本上的名字皆是府里一等的下人,她的女使就在上头,可阿银的名字赫然跟在大管家后头。
又是大管家!瑶伽赫然合起,将账本扔在了桌上,厉声道:“大管家这是糊涂了吗!”
外头排队的下人听到动静都涌到了门前,账房先生低着头小心翼翼道:“这是王爷的意思。”
瑶伽愣住了,阿银见状,一口舒爽的气呼出,她懒懒道:“先生,把月钱给我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账房先生连声应着,拿了十两银子给阿银。
阿银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瑶伽,灵动的眼睛一转,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正是那绣着比目鱼,瑶伽亲手绣给宇文玦的荷包。
“哎呀,这么多银子,我可得好好收着。”阿银一边说着,一边晃着荷包打开,将银子一颗一颗撞进荷包。
忽然瑶伽猛地夺过荷包,厉声质问她:“这荷包怎么会在你这儿!”
阿银悠然道:“我们姑娘不习惯带荷包,没处装银子,王爷便随手给我们姑娘了,我们姑娘就给了我。”她将那“随手”二字咬得重了几分,果然见到瑶伽脸色煞白,眼底的阴气甚重。
瑶伽抓着荷包的手经不住颤抖,过了一会掐着尖锐的声音喊道:“你胡说!”
“啪”的一声,随之而来的掌掴阿银的半边脸就红了,她捂着脸不可思议且气愤地瞪着她:“你凭什么打人!”
外头围起来的人越来越多,账房先生在一旁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瑶伽身边的女使就更不敢劝了,她是亲眼看着瑶伽熬了一夜,半点不愿假手于人,才绣好这个荷包,自然明白她的心意有多重,此时这一片心意却被随手送人,送的还是个下人,换了谁能心平气和。
瑶伽怒声道:“你个下贱的东西,竟敢偷主子的东西,打你都是轻的!”她大喊一声,“来人,把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东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