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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凤宴颔首道谢,让小太监们跟着引领太监去检查身体,自己则被带到一间单独检查的房间。
在这宫中,每一个阉人都需要检查,谁都不例外。
屋中炭火烧得充足,内里共两名太医并三名宦官,两名太医从桌案上抬头,同他道:“凌秉笔请脱。”
凌凤宴站在屋中光源最充足的地方,面无表情褪去身上衣裳一位宦官恭恭敬敬接过他身上的斗篷将其放在衣架上,另一位宦官排在其后接过下一件衣裳。
很快,他便脱得一干二净。
其中一位太医起身,凌凤宴在其手触摸到自己皮肤前闭上了眸子。
太医从上至下,连他身上有几颗痣在什么位置,身上有多少伤疤,都同另一个太医手中的记录对了一遍,最后来到了最需要核对的地方。
他蹲下身伸出了手,凌凤宴慢慢咬住了牙,忍耐着。
只听他道:“凌秉笔未切根啊,还是完整的。”
屋中的光芒仿佛一下就变得灼热起来,凌凤宴依旧闭着眸子未理,反倒是侯在二位太医身后的太监闻言道:“凌秉笔是由胡爷亲手割的,胡爷手利,只切了两侧。”
太医亲手摆弄,肯定道:“确实,两侧各有一道刀口,十分隐蔽。”
说完他同另一个太医对视一眼说:“但刀口已经长好,我二人需得核对一下当初切下的东西,凌秉笔你看?”
凌凤宴缓缓睁开了眸子,“当然。”
他伸手,太监们赶忙递给他衣裳,层层衣衫将背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遮掩了下去。
太监们切下的东西有专门统一存放的地方,因近日是检查太监身体的日子,所以存放之地经常会有人来取物件看,他们顺利登记进去了。
屋内昏暗阴凉,墙壁上烛光闪烁,阴森森的令人窒息。
近处一看,屋内遍布红木架子,每一个高至屋顶上的架子上,都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小盒,每一个小盒上都贴着太监的姓名,和入宫年月。
有太监恭敬问道:“不知凌秉笔是何时入的宫?”
“承隆二十一年。”
太监在承隆二十一年的架子上查找,很快抽出一个盒子,“找到了。”
盒子被交到太医手上,太医掀开上面字条,手指落在锁扣上……
凌凤宴鸦羽长睫垂下,指尖冰凉。
承隆二十一年,他手脚具拷镣铐,被压进北平太监所。
当年宦官就已经权柄滔天,无数活不下来的男子,都愿意主动进宫,甚至衍生出了专门阉人的产业。
如刀子刘的私人场,他们收取钱财替人阉割,以刀稳平快技术好著称,打通了太监所通道,往里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