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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仅想要把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抹除,她似乎也想将自己从他的记忆中抹除。
这是在替他着想么?可是谁稀罕她这样自作主张?更何况那些有关他们的过往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岁月的车轮碾入记忆的最深处,岂是那么容易就剔除的?
门铃骤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自从搬到这以后,鲜少有人来访,进进出出的除了傅逸生和莫语涵就是家里请的阿姨。阿姨刚刚才离开,那这时候又是谁?
傅逸生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静静的听着,原来门铃是一首老歌,音调不甚欢快却非常动听,但在他听来也非常陌生。
以前他总是回来得很晚,在莫语涵提出离婚后,他有心留住她才比以往回家早了许多,然而那时候莫语涵早就养成了自己开门的习惯。所以,在一起过了三年,他竟连门都没有为她开过一次,更不要说其他。
傅逸生双肘支在膝盖上,将脸埋入手掌中。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着实差劲,难怪她要离开,他没有给她家的感觉,他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门铃声响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可是来人并不不打算善罢甘休,安静了半响取而代之的是不太客气的敲门声。
傅逸生终于不耐烦,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也早没了耐性。门刚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陆浩就大咧咧的挤了进去,“干什么呢?这么长时间才开门!”
傅逸生坐回沙发上自顾自的点了支烟,“找我什么事情?”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这些天你不在公司好多事情都没法进行。”
傅逸生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你先看着处理吧,我过些天就会回去。”
“过些天是多久?一个星期?一个月?”陆浩的气不打一处来,“我真不明白你小子怎么想的!当初莫语涵对你那份心谁都看得出,你表面上不怎么在意,我寻思着你私下里总不至于那样,没想到你还真是表里如一不让人失望啊……要我说你现在这样全是自找的!就算之前再喜欢,谁家姑娘被你冷落那么久还不反抗啊?还有那啥……当初咱俩说那话不都是玩笑么,你跟人家解释解释会死啊?!”
傅逸生挑着眉瞥了眼陆浩,他怎么知道他和莫语涵之间的事情?而且以前他虽然不怎么向着自己,可也没像现在这样彻底倒戈了。
陆浩不自在的轻咳两声,“前两天遇到顾琴琴那丫头了。我之前不是得罪人家了么?同学一场正好给她赔个不是,一起吃了顿便饭,就听她埋怨了你几句。”
原来是这样。
傅逸生顿了片刻开口,“语涵她……好么?”
见傅逸生这样,陆浩无奈道,“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干啥去了?想知道她好不好自己去问!”
傅逸生轻笑,现在的莫语涵是何其决绝,想必是再也不想见他了。让他去问谁?顾琴琴还是周恒?
……刚离婚时莫语涵总是很恍惚,难道就这样结束了?然而对新生活她一直在努力适应,包括对新房子的格局。这里没有傅逸生的痕迹,但却免不了在午夜梦回时伸手去摩挲身边被褥。直到被冰凉的触感惊醒,才知道这个房间内再不会出现那个人。
这种情况持续了足足大半个月,被失眠折磨了许久莫语涵再从梦中惊醒的次数才慢慢的减少,有时也能破天荒的一觉睡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