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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楚韵脑子更快反应过来的是楚韵的身体,她几乎是本能地追了出去。
那个妇人,她太可疑了!
这就是阿爹阿娘口中的拍花子吗?居然在别人生产的时候,趁一家人陷入混乱中抢了孩子跑,真是非常恐怖啊!
楚韵追着追着,不一会儿就喘起来了。
她活到现在就没见过比她还能跑的人。可她那是为了躲打躲骂,时时爬山练出来的,可楚韵不知道将她甩开一段距离,在她前头的那个妇人是怎么跑得比她还快的?!
重点是,那个妇人她穿着长裙啊,她穿着裤子跑不过穿了裙子的人,这还有天理吗!
她又不是没见过别人穿那样的衣服,那裙子使人只能小步小步走着,步子迈大一点都不行,手都不能有大动作的能活活将人急死的上衣下裙,怎么这个女人穿了没有一点影响,仿佛她是穿裙子的,而那个女人穿的是裤子那样。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喊出“站住!你别跑!”这样的话来,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这样喊出来有谁会真正停下啊?!
别人想揍她的时候这般喊着也没见她不跑的啊!
这肯定不能喊啊,要是被那女人发现有人在后面追她,她溜得更快了怎么办?
她只感觉自己的腿跑得快不是自己的了,她前面那个人怎么好似感觉不到累似的,速度还是那么快。。。。。。。
楚韵没办法,只好咬紧牙关跟上。她翻过小山丘,左绕右绕的,又穿过一片片竹林,那快有她高的杂草堆刮过她的手臂还有脸蛋,踩过小水坑打湿了草鞋她都来不及管,楚韵不敢慢一点,她差点扭着脚了,还好她皮糙肉厚能够折腾。
这坏蛋再不停下她就要跑岔气了。。。。。。
楚韵更来不及去想这个女人究竟要到哪里去,什么时候才会停下,那“刘人”一家约莫是被那个什么鬼给吓着了,才没有一个人把这个女人拦下的。怎么说她都是从“刘人”家跑出来的,怀里又抱着个孩子,怎么想都觉得她怀中的就是“刘人”娘子的孩子吧!
楚韵跟随着那人来到一片树林,只是这地方,竟说不出的阴森,刚才太阳还没下山,外边的天还是亮的,可一进到这林子里来,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是路上还有挂着的灯,可发出来的怎么会是绿色的光?
楚韵歪歪头,很是疑惑,灯都不是亮黄色的么?
而在千里之外的魈,他忽然有股身体不适的感觉,但此时这种感觉变得清晰,不再是模糊成像是他自己的感触。他只犹豫片刻,便决定前往令他有如此怪异的感受的根源处。
第15章
约莫是追到这林子里头了,沿途还有木屋,不过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有的只剩个屋子架子,完全不像是有人会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不如说在这里还能看到房屋,貌似有人居住过的迹象才令楚韵大感意外,这边感觉就算给钱也没有人愿意住的样子。因为谁也不知道你是一个人住,还是“几个人”住。
枝繁叶茂的树木将天光遮蔽住,这林子里是透不进一丝外边的光亮来,就好像将这儿和外界划分成了两个世界,而楚韵就像是一个冒昧闯入的外来者那般,来到了另一个蒙昧而混沌的世界,且这里还时不时地散发着幽暗又不详的绿光。
就好像被激发出生物本能地对于生存被威胁的感知能力,任谁到这里来都会最直观地感受到前路神秘而充满危险,应该停下来不该往前深入了。
楚韵不禁慢下脚步,她心脏跳得极快,她满脸戒备地环视周围,就好像随时会有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会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将她包围住。
她周围越是安静楚韵就越感到紧张,她听不到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可叶子却在无风晃荡,如同不断扭曲的鬼魅影子;她也听不到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她自己愈发沉重的呼吸声。。。。。。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活物那般。
楚韵的心中无端端地冒出一股寒意直冲她的脑袋,她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她双手搓揉手臂,懊恼着将那人跟丢了不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犹豫片刻决定回去离开这里,可是四处看着竟是找不到她来时的路,哪里都一样!
可就在她打定主意抬脚往一个方向猛跑试着冲出去时,那个女人的身影又在她面前闪过,楚韵的手握得死紧,感受到指甲陷入掌心里的疼意,她还是咬牙跟了过去。
她感觉自己只是跟在那人的后方跑,可忽然迎面吹来一阵风裹着点碎石砂砾那样迷住了她的眼睛似的,等她被迫停下双手揉搓眼睛却发觉什么异物都没有,她眼泪都没有被刺激出来而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把她给惊呆了。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昏暗,这里没有一丝光亮,是黑幕降临前的墨蓝色天空,像是永远不会有太阳升起的永夜那样;自脚底涌出大量寒冷的气息缓慢地攀上楚韵的脚踝,以不容拒绝的态势在攀上她的身体就要扼住她的颈脖,想要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住。
这地是雪铺的这么冰冷?
楚韵被冻到蹦跳了几步,可踩上去又不是那种感觉啊?她低头看去,好像就是正常的石板路那样。
她拍拍心口,安慰自己她可能就是跑到另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去了,毕竟她生活的地方也就一个小小的楚家村,她也只知道那里,可是整个璃月应该会很大吧?
看啊,她不远处就是一座座房屋,那里肯定有人生活,如果运气好,问一问就能找到那个女人吧?她就想办法去把人家的孩子带回来就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