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收起诏书,拿出迷魂铃,皱眉摇动起来,他越摇脸色越白。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用?”他使尽力气猛摇铃铛,可耳边的铃声除了让他心慌意乱外,根本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他的表情狰狞起来,他想,事已至此,唯有破釜沉舟弑君夺位了。
他先是将铃铛砸向皇帝面门,而后猛地冲向皇帝,途中俯身伸手抓起桌上的毛笔,他在心中计算着,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能在钳制住皇帝的一瞬间,凭借强悍的臂力将毛笔戳进皇帝的脖子里。
皇帝侧身躲过了铃铛,而赫连聂成还未进得皇帝身前,便被一股从身后上方袭来的力量压制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是怀青。
赫连聂成趴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吼叫了一声,“你一直在骗我,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被我控制。”
“该死,那个隐年其实是你的人吧,故意引我上钩,我早该怀疑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诡异的蛊毒。”赫连聂成咬牙切齿道,心中愤恨懊悔不已。
“不,蛊毒是真的。”皇帝神情认真地说道,眼中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隐年也不是我的人。”皇帝收起心中的情绪,冷冷地看着赫连聂成,道:“朕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是你的好兄弟赫连遥真把你的计划和盘托出的,他还告诉了朕脱离梦境的方法。”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赫连聂成嘶吼着否定道,他使尽全力想要摆脱身上的压制,然而根本做不到。
“看来,你并不了解你的兄弟。”
“不,你在骗我,如果你早就知道,你又何必真的喝下毒酒,这蹩脚的谎言真恶心。”开什么玩笑,他的计划失败,就要死了,而赫连遥真那个该死的疯子竟然和晟璟的皇帝是一伙的,他什么都没有付出,最后获利的却是他,这绝不可能,该死!该死!
赫连聂成双目赤红,面上青筋暴起,已然陷入癫狂。
怀青压制着赫连聂成,他听着赫连聂成的叫嚣,不禁想到那日赫连遥真说的话。
“一旦入梦,便几乎已成死局,能出现在他梦中的只有他心中挚爱之人,他……哈哈,什么挚爱之人,传说罢了,你就让陛下放心的把酒喝下去吧,什么事都不会有。”
那时,怀青将赫连遥真的话告诉皇帝后,皇帝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说:“朕会喝下去,也会醒过来。”
对于这个冒险的决定,怀青有些讶异,但他无法阻止,也不会阻止,他知道皇帝想要再见见他已故的妻子,虽然作为皇帝,他这样做有些不顾大局,有些任性,但这也算人之常情。
再说,怀青相信皇帝会醒过来。
陆云川那日醒了以后,找不到隐年,问了家里的下人,他们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陆云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几天,突然来了一队官兵,将他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人一进门,别的也不多说,直接就要捉拿陆云川。
仓促间,陆云川询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要带他进宫面见皇帝,对于这一点,陆云川有些激动,终于可以再见到皇帝了,但同时他又知道既是这样的架势,估计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