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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安冲完凉出来头发还挂着点水珠,穿了件白T恤和黑色短裤,显出了二十三岁男生的阳光来,全然不是结婚照上的沉稳模样。
姜书宜又看向照片上的自己,扯着礼貌的唇角弧度,连笑都算不上。
他们从小到大拍过那么多次照,这绝对是最不自然的一张了。
她随手将红本本往茶几上一扔起身往客卧走,再次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很显然她对他们俩结婚的事实,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接受良好,他们需要一次谈话。
客卧里周聿安将她的行李箱依次打开排好,只是打开最后一箱时,里面赫然装着她的贴身衣物。
姜书宜随手将它盖了回去,“这个我自己收拾。”
周聿安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其他行李。
姜书宜坐在床上翘着腿看他收拾东西,周聿安在做家务方面比她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长袖短袖,衣服裤子分门别类甚至都按色号排好了,桌上的化妆品也按高矮顺序依次排列着。
姜书宜逗他:“学数学的都像你一样吗?这么强迫症。”
周聿安没进她的套,而是说:“这叫有逻辑。”
“行吧行吧。”她并不执着。
他莫名噎了一下,然后埋头继续整理。
“我不是说你有事跟你说嘛,那就现在说吧。”
“你说。”
姜书宜捻起一缕发手指圈着它绕啊绕,她四处张望着就是不看他。
“你对我们这个婚姻怎么看?”
提起这个话题,两人都莫名沉默了一点,从朋友变夫妻,跨度太大,又跨得太快。
“我……我只能说我鄙视且不赞同那种名不副实的婚姻,更讨厌各玩各的,那是对婚姻的践踏,也是对另一方的不尊重。”
他们都是圈里人,他所说的这种畸形的夫妻关系两人都没少见。夫妻间既不相爱也不憎恶,连接着两家的公司,最后生下一个作为纽带的孩子,恶心又恐怖。
周聿安抬起头看向她,刚好与她对视,神情难得严肃。
“你呢?你什么看法?”
姜书宜忽挑眉璀然一笑,“我和你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太年轻,又或许是因为他们还不曾真正接触过爱情。
两方和睦的家庭关系与两人多年的感情催生着彼此都默契地对婚姻关系抱着虔诚且认真的态度。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为着两人的默契与相同的价值观,周聿安低头一笑。
他的语气试探:“那……试试看?”
至于试什么,凭着两人的默契,已不用多说。
姜书宜忽蹙眉又忽地舒展,她嘟着嘴埋头看自己的发尾。
“试就试呗。”
难不成她还会怕?